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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是废物我摆烂怎么了

  自稻妻锁国令开后来往两地的船只并不少,但对你来说,所有船只都可以乘。

  唯独死兆星号不行,毕竟,那上面还有一个害死你的人之一——枫原万叶。

  

  但可惜,天公不作美,你乘的船只在海上触礁,即将沉船的时候死兆星号上的众人把你们救了起来。

  你肺里呛了水,一时呼吸不上来晕了过去,而旁边一个红衣服的少年正在照看你。

  

  你抬起头,瞳孔不自觉地放大,颤抖着向后退了两步。他似乎有些不太能理解,歪着脑袋笑了一下。

  “放心吧,现在很安全,你们的船只沉了,我们救了你们。”

  

  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现在一切还没发生,自己不能太过奇怪。

  在自我安慰一会后,你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多谢了,抵达稻妻后我会自行离开。”

  

  你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船舱,手被人从身后拉住,你扭头,是那位少年。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枫原万叶。”

  “没人对你的名字感兴趣。”你甩开手,“我没有名字。”

  说完你就离开了,仅留下万叶一个人坐在留有你余温的床头。

  

  枫原万叶望着你的背影有些出神。

  随着时间的增长,那个梦一天比一天清晰,梦中的你一次又一次被我杀害,可在一切结束后梦又变得支离破碎,再次重组,继续重复。

  记忆中也出现了类似的事情,但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

  

  而等再次见到你时,心中的愧疚如决堤的洪流,他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绝对是对不起眼前的少女。

  我不愿意看见你因我再次如此痛苦,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出那种事,但只求这次,自己能够弥补曾经自己犯下的错。

 

  有人说过这是梦映过往的现象,也就是说,在无数个同时发生的周目,你每时每刻都在被人杀害,纵使你逃过这些人,还会有另外一批人。

  违背世界的意志,你想求生,但是原身在故事中本就是必死之人,逆天而行,世界又怎么可能饶过你这个可能威胁到他的变数。

  

  毕竟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世界也从未接纳过你。

  

  海风咸咸的,吹在脸上有一股沙沙的刺痛,耳畔伴有一阵音乐,枫原万叶站在甲板上用一片树叶为你吹奏。

  ……好听,但你不喜欢。

  

  你离开了甲板,只要没有这个人在的地方,哪里都行,误打误撞地,你闯入了一个喝酒的地方。

  看着面前好几位胸毛旺盛的同志,你转身就要走,但是却被他们拦在门口。

  

  “这位小姐,不知我们是否有幸邀请您跟我们喝一杯?”

  “我不会喝酒。”

  你绕过他,刚抓上门把手肩就被人按住。

  这个人有神之眼,力气比常人要大许多。

  “诶,别急着走嘛。”

  

  又一次,你又一次感到了身为普通人的无力,倘若拥有神之眼,你还有必要这样低声下气的吗?如果有,就根本没必要这样。

  “你们让开,四叶是我的人。”

  “旅...旅行者?”

  

  荧在听说你的船沉船后被北斗救了,于是在死兆星号上找了你半天,最后只剩这个地方。不出所料,你被这群胸毛大叔缠住了。

  荧拉上你就离开了,离开之后你放开了她的手。

  荧困惑地转头,像是在问你为什么。

  

  你垂着头,神色低沉: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神之眼也可以用元素力?”

  “为什么你要那么完美?”

  “为什么你的生活除了哥哥不在身边以外?其他都是那么的幸福?”

  “为什么你要像个救赎者一样来救我?”

  

  这是你第一次觉得,荧的光芒太过耀眼了。

  在这里的普通人,没有被神明注视,拼尽全力奔跑,换来的,却只是神之眼拥有者轻而易举拿到的东西。

  这就是普通人,一个从出生到现在,活的根本毫无意义的普通人。

  

  “四叶...你怎么了?”

  荧伸出手,被你一把拍开,你转过头,挡住自己的脸:

  “抱歉……让我静一静吧。”

  你离开了,离岛也到了。

  

  

  

  下船后,你并没有马上去万国商会,而是现在离岛附近的海滩逛了逛,你想了很多。

  你知道这些并不是荧的错,她很耀眼,很完美,是很多人心中的光,但她不是你的光,她夺目的光芒只会把你称显的更加黑暗。

  你只是个普通人啊,只是个,什么也做不到的,普通人。

  

  “家主大人,死兆星号到了,您找的那个人已经在离岛登陆,不过她好像没有去万国商会。”

  “无妨,她会去的。”

  “是。”

  

  神里绫人批阅着公文,看着那则小小的货物清单,狐狸眼微眯一会。

  一开始他是以为这事一切全权由你操纵,结果却是你的叔伯却是打着你的名义来收购商铺,现在商铺至少六成人是你叔伯的人。

  而你想夺回这些,唯一的方法就是争夺货源,而万国商会只是幌子,实际掌权人是社奉行的他。

  如果你来到离岛,势必会去万国商会,而届时你就一定会来社奉行。

  至于谈判结果会是怎么样,他心底也有定数。

  

  不出所料,你到达万国商会后,代理人告诉你,你的货源一直是社奉行在代理。

  你纳闷了,自己的货源明明一直都是万国商会代理,为什么会突然跑到社奉行?

  难道说,那个神里绫人和自己的叔伯联合要整垮你?

  但如今看来,社奉行非去不可,目前不能把关系搞僵,不然自己的那份契约将再无可能胜出。

  到了社奉行,府里的侍卫看到你后都把路给你让了出来,很明显,神里绫人那个老狐狸在算计你。

  但他的目的是什么?你不知道。

  毕竟你很确定在此之前他不认识你,不管是家世、人手又或是自身,他都比你强上百倍,比你强的人也大有人在。

  那到底是为什么?

  

  ……果然,想不通

  

  

  

  “什么?”你睁圆了自己的眼睛,“没想到社奉行的家主大人竟然是这种人”

  神里绫人浅笑着,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随即递给你:

  “尝尝吗?挺甜的。”

  

  你看着他,静了静心:

  “神里大人,我想您应该收回刚刚的想法,婚约一事我希望你想清楚,我不管任何方面对您都起不到任何作用,也就是说,这个婚约于你于我都没有作用。”

  

  就在刚刚,神里绫人对你提出的要求一一答应,但当你问他,他的要求是什么,他却给出了一个你意想不到的答案:订婚。

  

  “不,我认真的。”他站起身拉住你的手,你试图抽回去,但是没用,“这场婚约不是为了利益,只是我……”

  很可惜,「我喜欢你」四个字,他说不出口。

  

  奇怪,明明他之前练习的时候是可以说出口的。

  为什么,突然说不出口,为什么对你怎么也说不出来?

  “您莫不是想说喜欢我?”

  神里绫人停滞了,房内安静得出奇,最终你打破了这个场面。

  

  “如果是这样,神里先生,我们终止合作吧。”

  “三个月,”他似乎做出平生最大的决定,“三个月之后如果你爱上我,就同意婚约,如何?在此期间我会帮你拿到掌家权,”

  

  单按利益来算,你稳赚不赔,但问题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不明,又擅自接近你,更何况是神里绫人这种老谋深算的狐狸,你实在是不能理解。

  “目的,”你顿了顿:“你的目的是什么?”

  

  “噗,”神里绫人揉了揉你的头:“如果说是因为我犯了错,想要弥补你,这个理由你接受吗?”

  “呃……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不必如此,若真想这么做,离我远点就是最好的做法”

  

  你离开了社奉行,出门便碰上了托马和荧,他们在谈笑风生,反倒让你显得更像个局外人。

  荧的生活回归正轨,你的还没有,你还要继续奔波。

  

  “四叶小姐,要不和我们去木漏茶室喝点东西吧。”

  “嗯?谢谢,不过不用,我还有事。”

  

  荧小跑到你身边,

  “四叶~”荧挽上你的胳膊:“陪我去逛一逛花见坂吧。”

  

  你推了推荧,突然感觉后面有一股刺骨的寒意,是托马,他正在用一种阴恻恻的目光盯着你,好像下一秒就想把你抽筋剥骨。

  你打了个寒战,直接甩开了荧,一直不停地奔跑,直到跑到稻妻城才停下。

  

  “是你!哈哈哈哈哈。”

  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将你完全笼罩,你逆着光好不容易才看清楚了这人,是荒泷一斗。

  “我梦中的那个人一定是你!对不起!请让我帮助你吧!”

  

  ???

  你懵了,这个荒泷一斗在说什么?还有这标准的土下座????

  什么梦里,为什么他们做梦还会梦见你?你还没来得及思考,荒泷一斗就将你抱住,硕大的胸肌压的你喘不过气。

  

  这是个什么情况,这缺根筋的一斗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这位先生,你先放开我,我要窒息了。”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荒泷一斗放开你,“一时间太激动了哈哈哈哈”

  “那个,先生,你说的那个梦,是什么梦”

  

  一斗神神秘秘地拉着你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一改刚刚泼皮的样子,表情严肃而正经,这些都是很难出现在这个荒泷一斗脸上的表情。

  因此你知道,事情肯定不对,但希望不是你想的那样。

  

  “在大概三个月之前,我做了一个关于你的梦”

  三个月,正好是你这次重生的时间。

  

  “梦中我为了旅行者,杀了你”

  “只是一场梦,先生不必在意的”

  

  “不,不是这个问题!”荒泷一斗有些激动,“最主要是在经历几百种不同的方式后,它又开始循环了,你知道你的脑子被我砸碎然后...唔唔唔?”

  你急忙捂住他的嘴,后面这些你根本不想知道,你知道的比他更清楚。

  

  “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只是梦而已。”

  “不对!四叶,你是叫四叶对吧,在每个梦结束后,每一个我都在说,这是真的,我的记忆也莫名其妙多出来这些事,就像,就像我真的做过这些事一样,虽然我知道我应该没有做过哈哈哈哈哈,但是,我不能确定那些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所以就当是让我内心好受一点吧!”

  

  你现在完全不想管这个,既然他会这么说,那么很有可能想起来的不止他一个人。

  想起来之前在蒙德那群人的怪异举动,好像一切又都说得通。

  在这个世界已经完全不能用原来世界他们的性格来衡量了,一个不好,自己就有可能再栽进去。

  所以远离他们的战略,还是要继续实行,如果是发生了这种事,其实荧是自己最大的隐患。

  

  你想了很久,荒泷一斗都等到睡着了,他突然感觉被谁拍了一下,跳起来喊道:

  “谁啊?谁拍本大爷。”

  “我,”你看着这个人“天黑了,你回去吧。”

  “好,那你呢?”

  “我自然有地方去。”

  “噢,我叫荒泷一斗!有事就来花见坂荒泷派!你是我荒泷派照着的人。”

  “四叶,你已经知道了。”

  

  离开后,你想起来之前托马的反应,这个世界肯定还有没想起来过去的人,目前应该是以规避风险为上,把命保住才好摆烂。

  荒泷一斗目前还是不能确认他是好是坏,一旦自己和荧碰上,保不齐又会变成和刚刚托马一样的情况。

  

  你回到客栈,躺在床上思考今天发生的事:

  荒泷一斗可以确定他想起来了,神里绫人根据今天的反应也可以待定,托马还不能定论,如果他没想起来产生这种反应,是情有可原,但是如果他想起来了,还是这种反应,那就证明其他的人同样有危险。

  

  你想起蒙德遇到的迪卢克,似乎也是,凯亚目前不能确定,可能是看见自己撮合荧和迪卢克才过来找你的,还有阿贝多。

  ……啧

  他肯定也是,不然怎么可能在素未谋面的情况询问你的下落,他的目标肯定是你,这种人,眼中除了炼金术,恐怕装不下任何东西。

  

  你默默拿出一个本子,划掉了阿贝多,托马,以及散兵和空。

  “胆子挺大啊,居然敢划掉我的名字。”

  

  你猛一回头,散兵正坐在窗檐上,斗笠遮盖了月光,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这个人也是不亚于阿贝多般危险的存在。

  

  “您是?”

  “哟,还装呢?”散兵跳下来“既然知道我是谁,就不要装作这假惺惺的样子。”

  不对,按照现在的时间线,他应该是带着雷神的神之心在出逃,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他就不怕出问题吗?

  

  “想什么呢你?”他弹了一下你的脑门,但没有注意力道,导致你一下被弹得生疼。

  “嘶。”

  你揉了揉刚刚被弹的地方,但如果能不被他杀死,这点疼根本算不上什么。

  完了,这次又要挂了。

  

  “你这人还真有意思,每一世都那么蠢吗?”

  “什么?”你斟酌一下“每一世?”

  “每一世都那么想活着,最后却被我剥夺的滋味不好受吧?蠢货。”

  

  你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居然他也想起来了,那么他不离开稻妻,是不是就可以解释了。

  他是为了杀你,他根本就不是不离开,而且在等你过来然后杀了你。

  

  恶心,太恶心了,他到底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明明自己已经尽力在躲了,明明自己已经和旅行者没有什么关系了,明明自己足够不惹事了。

  

  “我不杀你,我要跟着你。”

  “什么?”你看着他,“你疯了吧?跟着我干什么,你想让我被愚人众通缉吗?”

  

  “啧”他瞥了眼你“全杀了不就好了。”

  也是,这才是他,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死活的他。

  

  “不过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是一定会跟着你的。”

  “理由。”

  “没理由,难道我做事还要向你汇报?”

  

  散兵放在身边绝对是个定时炸弹,如果自己和荧再次碰上,说不定他又会和以前一样毫不留情地杀了你。

  但是现在问题是:你自己根本赶不走这个人。

  如果告诉奉行所,很有可能会把他惹怒,到时候自己还是难逃一死。

  

  “你怕我杀了你?”

  你被吓得跌坐在地上,身上冷汗直冒,心跳快的似乎要从嗓子眼中出来。

  忽然,他按住你的额头,身边元素的力量逐渐汇聚在你的眉心。

  

  “这是我的力量,如果哪一天我真的伤害了你,这份力量可以保你不死,你趁这个机会,逃走吧,然后永远别来管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有心了,我不是没心的机器,我拥有我的感情。”

  散兵捂着心脏的位置,雷神之心正躺在里面。

  

  是了,从小被抛弃的他,好不容易遇到自己重要的人,却被创造自己的人丢弃,一切的理由只是因为他作为人偶或者作为人都太弱,而且只是因为,他没有心。

  至于现在拥有心的他是否也多出了一些不重要的感情,说实话,你不想关心。

  

  因为,

  无论他有多可怜,都始终改变不了杀害你的事实。

  你不是什么圣母,你没有理由去原谅他们。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像幸运草,千万株中才有一株四叶的,

  而他们,不会是你那千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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