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利益,这胜过一切的利益。谎言,那凄神寒骨的谎言。
梦中,那女子欢快的兀自奔向一盏兔子灯,她转过身声音清脆明亮,脸上的笑容也泛着青涩。
天将破晓,我被梦中的情形惊醒——那女子后来竟离我而去,现在回归现实,怀中那份温热使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快到上朝的时间了,她睡得似乎还不错,我本没想惊扰她,但随着我的动作,她猛的睁开了眼。
“都没睡够,一边继续睡吧,我还要去上朝。”我用自认为十分温柔的语气安抚她。不曾想她却抿了抿唇,缓缓点了点头,眼中似乎又多了几分警惕。
好吧,本王大人有大量,不和傻子计较。
早朝群臣尽策,要我在时希百姓的面前将时希杀死,使他们对本国产生惧怕之意,大多数大臣杂然相许,只有少数几个……或者说,是被我提前告知了,要掩护时希的我的老友,也是这次攻下时希国家的主帅,才没有同意这种说法。
我袒护时希的意图明显,出于我们这次屠尽她全国的理由令我们心虚,大臣们并没在说些什么,只是每次上朝都来膈应我一下。
我们攻城的原因很不光彩,因为那儿的地理形势有利于作战,奈何时希他们只是一边陲,不足以作战,才落得如此下场。
我的老友告诉我,不要对时希原谅我这个可能性有任何希望。
我用他告诉吗?
本以为,我一直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直到我将时希枕边的药物偷偷拿出一粒,让御医检查。
原来她从半个月前,在晚上对我百依百顺,是吃了药。
我不是没问过他是什么药,她告诉我是止痛的,我竟从未对她吃止痛药后还喊出声来起过疑心,终究还是太信任她了。
算了,本王不与他她计较就是了。
我今晚又问了她一次药物的作用,她怀疑我忘了,又说了一遍,还不忘嘲讽我记忆力不如从前了。
从前?我们与从前早就不相同了。
她没有异样,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我已知晓了那药物的真正作用。
经过核对,那药是她从我给她买的物件之上提取出的,时希恰好精通岐黄之术,正好对上了。
孩子大了,学会骗人了,改天是不是要制毒来杀我了?
算了,由她去吧,我欠她的,但这个国家的百姓不欠她的,百姓比她更可怜,我只得将公文与各大事务,一点一点转交给我那可怜的皇弟。
又过了许久,狩猎要到了,我事先为她拟了一份赦免赦免文书——如果她真杀了我,也不会有罪。
安排了各项事宜,我依时希的意,将她留在了房间内,自行去围猎场。
唯一遗憾的,便是没有与阿希正儿八经的成过一次婚。
罢了,不想这些了。
最后,我到了城楼之上,为了配合她,我并没多说什么。
我心中百感交集,她手中应是有毒酒的,她身上却穿着嫁衣。惆怅与喜悦,竟一起爬上了我的心头。
她告诉我,她想通了,在喝交杯酒时我向后撤了一步,按她的性格,定会与我共死。
这怎么行?我配吗?
肯定不配的,对吧?
果不其然,她杯中的酒尽数洒落,我支撑不住,靠在石砖上。
她莞尔一笑,低下身去抱我,并与我说了一番话。
最后我的泪水,与她嘴角流出的鲜血,滴落在城墙的石砖上……
(男主视角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