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得很成功,师尚暮数着到手的银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若是次次都能如此圆满结束,很快就可以发大财了!
踏出知府府邸,在回飞云书院的路途中,一切都如此让人愉快。
师尚暮特意花了一文钱买下了糖葫芦奖励自己,看了看一旁一脸温和的许彦白,看着自己手中的糖葫芦,再次看了看他。他仍是一副“你随意,不用管我”的态度。总让自己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她咬牙又买下一串糖葫芦,递给许彦白。
许彦白仍是那副顺从的态度,礼貌的微笑,礼貌地接过,却是一身淡漠的气息。师尚暮一再怀疑这与在上一位面的他不是同一个人。
她一向喜欢甜食,适当地补充糖分可以刺|激多巴胺的分泌,可谓是这大好日子必需品了。师尚暮拿着那糖葫芦双眼放光,正要咬下去,却忽觉身边一阵凉风,糖葫芦不知被何人撞飞。
“竟敢弄脏本小姐的新衣!”还不等师尚暮开口,一还有些稚嫩但又尖锐的声音便传来。
师尚暮看向那女娃,也不能算女娃罢,只是看起来比自己稍小罢了。
但她的着装极为华丽,在帝后都推崇简约的时代,也只有暴发户家小姐敢如此着装了。
她的身边跟着两个丫头,两人倒是与自家小姐不同,她们低着头,显得倒是温顺。
“是第五素小姐......”“天啊,这位姑娘有大|麻烦了......”一旁的人似乎对这位小姐很是恐惧,不一会儿,就连附近讲闲话的妇人也散了不少。
师尚暮看向许彦白,对方却是摊了摊手,他被软禁了数年,早已与这时代脱节,又能比她好到哪去?
罢了,师尚暮搜索着原主的记忆,这位又算是哪位?
原主对世家的记忆也是不多,不,应该说,她的记忆就不多。
透过她的记忆,只隐约得知第五家族在几年前莫名暴富,家中只有一独女,因此女儿在家中可是掌上明珠,此时遇上的便是那位掌上明珠,第五素了。
“第五小姐,”师尚暮行了一礼,缓缓道,“小姐息怒,小姐的衣裳自然贵重,民女自是不敢对小姐不敬......”
她受了若干年委屈,如今终于能高人一等,随意差遣人,却在大庭广众下被一平民顶撞,第五素哪还挂的住脸:“大胆!照你这么说,还是本小姐错了不成?”
这大小姐,是惹不起了,一串糖葫芦罢了,这次她自认倒霉。
师尚暮望向一旁的许彦白,他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嘴角勾了勾,再无下文。
她总觉得这位许公子奇奇怪怪的,只是说不清楚哪里的奇怪。总感觉这人给自己的印象是一套一套的。有时礼貌疏离,有时又张扬得意,该不会是真的精神分裂罢?
见师尚暮久久不回应,第五素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来人,给我拿下。”
“是。”
这都哪跟哪呀,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讲话吗?师尚暮回头,只见那个被唤作漆雕的人已成一道残影,来到两人面前。
“多有得罪。”来不及用符咒,师尚暮身一侧,使了些小伎俩绊倒了她。
她从来都相信唯快不破!就像中单走在路上必须将控拉在自己脚下一样。
“许公子!攻击她!”漆雕的力气比她大,她可没把握能抓住她很久啊……
许彦白只笑了笑,眼中却透着疏离与冷淡,一手负背后,小步走近。虽身形纤薄,走起路来却是傲气十足,一时间,要靠近他身边的人却不敢动弹。
他对着漆雕伸出了手,就在众人以为他会一指歼灭的神功时,他却把手别在背后,一如既往微笑道:“家姊不希望和你们起冲突,大家和平说话好吗?小姐您意下如何?”
漆雕一时瑟瑟发抖,手竟然完全使不上劲,再对上他的眼睛,她佼佼收回了手,站在第五素身旁,等待惩罚。
“你怎会在此处......”第五素怔怔望着他,紧攥着拳头,一滴血从掌心逆流,穿过指缝,既是掩不住心之痛。
原本还在认真思考的师尚暮,倒是眼尖发现了第五素的愤怒。她看向第五素流血的手,又看向许彦白特有的笑容,此刻的她就像瓜田里的猹,什么瓜都想吃。
两人剑拔弩张,师尚暮寻思着,自己一届平民,要不偷偷溜走吧。
她美美计算着,一小步一小步往外挪,当她快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回头望望四周,见鬼,这许彦白咋还在自己后面哇?
这小子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幕后boss!
许彦白自然不会让她跑掉,他跟随她多天来,就是为了观察她,此刻又怎能浪费这大好机会?
故意的吧?
师尚暮走一步,他也跟着走一步,这小子,是过不去了。
“本小姐本不欲与你有冲突,”第五素自然也看到了许彦白不加掩饰地靠近师尚暮,直觉告诉她突破点或许能在她身上找到,她拔剑直指师尚暮,“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
再前进一寸就会被所伤,千万别惹这种人,师尚暮想着,稳住了身形,缓缓往后退。
第五素步步紧逼,同时不忘看着许彦白的表情。可是里面没有一丝她想要的波澜。既然无用,那何须再留?
亲娘,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没有灵力,也没有武力,出来赚个钱恰顿饭怎么还被人用剑指着呢?
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去买糖葫芦了,看来是老天也看不下去她如此浪费钱财。
师尚暮两张符咒捏在手里,也不管是啥了,反正胡乱一通咒语,能不能活全由天命罢。她双眼紧闭。
那想象中的痛却没有如期而至。
她睁开双眼,瞬间冷汗淋漓,剑锋于她不过咫尺。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剑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