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清许发现了这黑衣人似乎很害怕自己手中的簪子,她暗想难道这人是怕受伤留下痕迹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人定是潜伏在宫门,且还有个明面身份之人,他害怕受了伤被人追查出他的身份。
这倒是简单了,只要在他身上留下个伤口就肯定能查出这黑衣人的身份。
可就在暮清许的簪子即将落在黑衣人身上时,她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有异。
她的身子忽然乏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有些犯困,这感觉像是喝醉了酒似的。
只是她一心想着抓住这黑衣人,或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所以咬牙坚持着。
那黑衣人也看出了暮清许的动作没有方才那般凌厉,似是强撑着身体。
他微微一笑,一个旋步近了暮清许的身,制住她的手腕猛地一转,她手中那支长簪应声落地。
此刻的暮清许脑子恍恍惚惚,想还手却力不从心。她看向黑衣人,猜想着面具之下的脸。
黑衣人的注意力都在暮清许腰间的那只精致小巧的锦盒上,见他缓缓靠近自己,暮清许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抬腿踢向他。
他没有料到暮清许还有力气反抗,这一脚结结实实踢在了他的小腹上。
不过暮清许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这一脚牟足了力气,那黑衣人被她踹得连着后退了好几步,而她也因为惯性使得脚下一滑。
河岸边本就湿滑,又有些小陡坡,她这一滑就像个蹴鞠一般径直滚落进了暗河里。
暮清许坠入暗河的落水声不小,恐怕已经惊动了巡逻的侍卫。
黑衣人迟疑了,若被侍卫发现可就麻烦了,权衡再三,他还是飞身离开了。
冰冷的河水没有让暮清许的意识瞬间清醒,反而让她更加昏沉,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昏睡过去。
此刻,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也意识到了危险。宫远徵给她配制的毒药只是会脸上生红斑,根本不会如现在这样浑身乏力,脑子昏沉。
难不成还真让她说准了,女客院里的那些姑娘真的为了少主夫人之位对她下了手?
如果她在此刻昏睡过去,那么一定会被淹死的。她憋着气,鼓足劲儿想要浮上去,她堂堂暮云城二小姐总不能憋屈到被水淹死吧?
可她越是挣扎着想要浮上去,越是感到浑身无力。
就在她即将下沉之际,她听到了噗通一声,有人跳下了暗河,可她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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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清许醒来时,只知道自己身在医馆,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宫远徵醒了。
随着声音望去,是宫远徵,他正端着一碗药缓缓向她走来,似乎是料定她会在此时醒来一般。
暮清许到底怎么回事?
暮清许坐起身敲了敲微微发胀的脑袋,此刻若再不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那她就真的是蠢了。
宫远徵堂堂暮云城二小姐,差点儿在暗河里溺死,说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话。
宫远徵就这么不信任我的药?竟然还想出了投暗河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