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房,二人便打上了回村的车。“嫂子,嫂子。”二裤心想,难道不在家吗?“咳咳咳,谁呀?”只听屋内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声,过了会儿,听见门吱呀一声,一位白发苍苍的虚弱老太,缓缓走过来,老太太眯起眼睛看了半天也没将二裤二人认出,此时的大文和二裤早已经把老母亲给认了出来。兄弟二人齐齐跪地泪流满面喊了声:“娘,是我们啊,(呜呜呜)您……您看不见我们了吗?娘,我是二裤啊,(呜呜)我和哥哥回来看您了。”“二裤,大文?(呜呜)(咳咳)真的是你们?娘老了,眼花了(抹泪)这些年,日思夜盼,总算把你们给盼回来了,快起来,快起来,孩子,回来好,回来就好。”老太太喜极而泣,抹了把眼泪,老太太把大文两兄弟给让进屋。进屋后,二裤围着屋子打量了一番,问道“娘,这房子,墙皮都脱落了,怎么也不翻修一下,难道是我给嫂子的钱不够家里翻修吗?”“唉,傻孩子,哪是钱不够啊,是我这个老婆子不中用了,自打我这一病,你嫂子就没白天没黑夜的照顾我,家里医院两头跑,那钱啊进了医院就像废纸一样,蹭蹭蹭的就见了底,再加上妮子考上了什么……什么,哦985重点大学,那钱对我们祖孙俩根本就……”老太太说不下去了,大文根本不知道二裤往家里打钱,这五年来他是一分钱都没有给家里打过,甚至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妻儿女,“啪啪啪,我她妈真是个混蛋。”大文自个儿往自个儿脸上抽了几个嘴巴子,二裤赶紧制止小声说:“哥,你的事情,一会儿,咱们再说,当着咱娘的面,你这是干啥。”二裤瞪了大文一眼,转回头,二裤又问“娘,我嫂子呢?你这身子这么弱,她怎么放心。”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娘见到你俩回来,这一高兴,就把正事给忘记了,快快快,快起来,快去你二叔家,你二叔他,他没了,你二叔苦了一辈子无儿无女,你嫂子正在那边张罗这事儿呢?本想跟你们打电话,又怕你们忙抽不开身。既然你们回来赶上了,就快去吧,给你嫂子搭把手,你们也算是你二叔的半个儿子了。”“好,娘你照顾好自己,我们这就过去。”二人不多说,奔着二叔家去了。
“嫂子,嫂子,我来帮你吧。”“橘子,你咋来了。”“嫂子,别那么见外,都是乡里乡亲的,遇到事帮个忙,不是应该的吗?对了,嫂子,有二裤的消息吗,他,他当初走时跟我说出去打工一年,回来给我买好东西,可,谁知他这一走就是五年,唉!”唉,橘子这丫头,自打二裤走后就经常来打听消息,一打听就是五年,这五年时不时的来家里帮忙。这叫她这个做嫂子的怎么回答,她知道二裤在郑州不但有了自己的事业,还有一位将要结婚的未婚妻。“嫂子?嫂子,你发什么呆啊,我问你话,你听见了吗?”“哦,没什么,可能嫂子这两天累了,有点头晕。”“啊?嫂子,你没事吧,快……快坐下歇歇。来,喝口水。”橘子很是贴心的,将人扶到椅子上,又倒个水,倒是把二裤的问题暂时给岔开了。
可是,事情往往就这么巧,这刚说起二裤,二裤就到了二叔家,本想喊他嫂子,可当看到橘子也在,那种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他转身正想悄悄离开,让大文一个人留下,他先躲开,因为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橘子,一旦坦白,必定有人会受到伤害。可是,偏偏怕啥来啥,“二裤哥?二裤哥是你吗?呀!二裤哥真的是你,你回来了,看看,你这一身装扮,我都认不出了。”说话的人不是橘子还会是谁,二裤装傻充愣,挠头傻笑道“嘿……嘿嘿,不是,橘子你不在你家小卖店,咋跑我二叔这儿来了?”大文也看到他媳妇儿“媳妇儿,让你受苦了。”
翠萍(大文媳妇儿)一看到大文,转身离开,“媳妇儿,你等等我。”翠萍根本没打算和他说话,直奔二裤那边,眼看二裤招架不住,心想去帮小叔子解解围,“二裤啊,你咋说回来就回来,也不提前给嫂子打个电话,嫂子也好有个准备,你看今天这个场合,也不是叙旧的时候,你去给二叔磕个头上柱香,你看这灵棚都还没人守呢。”二裤是个聪明人,怎会不知嫂子是在帮他解围,应道“嫂子,我这就过去,你帮我招呼下橘子。”“喂,二裤哥,你还没回答我呢?”橘子伸着脖子喊,二裤假装听不见,头也不回进了灵棚,橘子因是未出嫁的女子不能进灵棚,气的直跺脚。
橘子一看,等了五年的人终于回来了,却是在这种场合,只能干着急,于是也不在等,眼看帮不上忙,只能先回去。
今天是二叔的事为大,翠萍也不在为难大文,一切的一切等二叔的事情结束后,再一起算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