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
是一个大广场,密密麻麻的人,有男有女,很拥挤。
广场中央,有两人,一老一少。
一老,六十出头。神色略带忧愁,一身黑色长衫,长衫很旧,长衫上面大大小小的补丁,还有一些来不及补上的细小口子。只见他左手持二胡,右手拉弓。拉弓之手,时而快,时而慢,时而又平稳。
声音有些悲凉,一一传入众人耳中。
而有不少妇人,有所感触,已是悄悄擦拭眼泪。
老者身旁不远处,是一十五六岁的少女,五官精致,头发却有些凌乱。一身青衣,青衣虽不是那般破旧,但上面依然是大小不一的补丁,微小口子随处可见。
随着老者二胡之声传来,越来越多的人朝着广场这边赶过来。
“咦!三娃子,你听,好像是广场那边传来的声音!”
“不错,是广场那边传来的。听这声音,是有人拉二胡,走,我们也过去瞧瞧!”
“唉,那边有人拉二胡,过去看看。”
“广场有人拉二胡,走,过去听听。”
“有人拉二胡,好像是广场那边,一起过去瞧瞧!”
广场中央处,陆续有人来到二胡发声处。
三仙儿领着几个孩子,也来到了广场中央处。
看着人山人海的广场,三仙儿只得把最小的柳心玉背在背上,一手牵着柳心柔,一手牵着九儿。
没办法,人太多,怕孩子弄丢。
毕竟孩子太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就在这时,中央处的少女清了清嗓子。
开唱道:“小女芳名为白雪,年芳一十有六。自江南而来,为求生计,无奈卖唱。
话说那三年前,有一落魄书生。一身病态,柔柔弱弱,行至白雪居住之处,倒地不起!
白雪见之,心生怜。将其扶,入屋内,好生照顾。终皇天不负有心人,半月时期,书生已醒!
范之焕,书生名。十年寒窗苦读,只为考取功名,回乡时,光宗耀祖。奈何天不遂人愿,至此处,盘缠尽,肚中饥饿难耐,因此倒地不起。
范之焕:“想我范某亦是勤奋好学,多少春秋,不曾停下脚步。到头来,会是一场空吗?范某呐!范某!穷人之命,虽有不穷之志,却不知困难重重,多变因素,使之结局一场空,心不甘,更是不甘心。”
白雪闻言,本是善意之心。愿助书生,将自身钱财尽数取出,助书生,考取功名之用。
一来二去,交往渐深,互生情愫。
临走之时,白雪囊中,半个面饼,放入书生手中。
范之焕:“姑娘之恩,待他日,范某功成名就之时,必将十倍,百倍奉还。金榜题名时,便是范某归期,亦是娶你之时。”
得此承诺,白雪心生欢喜,笑意盈盈,“范郎之言,白雪谨记在心。待他日,范郎归,我必红妆嫁衣,非你不嫁。”
时光荏苒,三年已过。
闺房中,望穿秋水。却不见,范郎归。
小郎君啊!你为何呀?你为何弃奴家而去!
奴家深闺之中,寒窗之下,苦等呐,等呀等多载!
郎君啊!你呀嘛狠心啊!真呀,真狠心。
你这负心的人呐,可曾忘了,忘了多年前,我这囊中半个饼呀,负心之人。
自古痴情女子负心的汉,一片真心错付薄情郎,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小郎君啊……郎君,为何不懂同共苦,同富贵呐,所作所为,奴家心寒,心寒啊!
心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