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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好远的楼茯因心中的顾虑折返了回去。
鉴于那个姓林的家伙有告密的前车之鉴,她还是觉得有提醒他们警惕的必要。
像他那种巧舌如簧的两面派,指不定想着什么法子要把锅甩到他们头上呢。
有时候看似无害的人往往是最难缠的。
这点在林成轩身上体现的很彻底,且非常贴切。
他可怕的点并不取决于他自身的实力,而是其对语言艺术的融会程度。
单凭一张嘴,黑的都能给你说成白的。
楼茯书快速概括了一通自己在过来的路上听到的事,总结来说就是林成轩卖惨假哭颠倒是非的全过程。
什么“我也是被人蒙骗,受人蛊惑才会做出如此下策啊!”
什么“我找到了那三个欺瞒我的人,不信的话就跟我一起去找他们对峙!”
等等。
听得方多病都不由得感叹一句:
方多病他是真不知廉耻为何物啊!
感叹归感叹,方多病也没忘了催促楼茯书快些回去,莫耽误了她的要事。
楼茯书了却了这桩心事后也没再多停留,骤然消失在拐角。
...
到底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很多陇县村的村民都被林成轩的言辞打动,起了恻隐之心。
礁岸村的村民身为旁观者,看得是门儿清。
林成轩这肚子里的坏水都快冒出来了,居然还有人深信不疑。
但他们谁也没声张。
毕竟不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他们也不好掺和他们的事。
不过,热闹还是要看的。
反正离目的地还有些距离。
在船上的这两日乏味的很,正愁没乐子看呢。
现成的提神源泉都摆在面前了,哪有不去围观的道理。
他们亦步亦趋地跟在陇县村村民的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李莲花三人的掩身地而去。
结果却是气势汹汹的来,铩羽而归。
别说三个人了,连三根毛都不见一个。
怎叫一个空字了得。
礁岸村的村民们皱巴着脸,脑中过滤了好几遍那段被控制的神智不清的灰暗时刻,才没有笑出声。
陇县村的村民大多都是些年近花甲的老人,活了大半辈子的他们哪个不是人精?
只是碍于外人在场,由不得他们不多关照一下自己村里的孩子。
却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差漏。
任是谁都无法原谅一而再拂了自己面子的人。
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林成轩还在为自己辩解着说:“大伯二姑,你们要相信我,那三个人刚才还在这里的,真的!”
饶是他有百口能辩,也不会有人再信他了。
更别论他这个行为放在眼下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陇县村最有威严的老人直言他很失望,警诫其不要再惹事了。
最后徒留林成轩一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这三个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左思右想也没得出个什么结果来,终是恼怒地狠跺了一脚夹板,灰溜溜地走了。
林成轩走后没多久,船身忽地轻微抖动了三下。
由于其幅度过于微小,只有在操控舵盘的舵手有所感知。
他都做好应急的准备了,岂料无事发生。
若是林成轩再回来看一眼,就会发现他们才驻足过的地方站了三个人。
赫然就是他们在寻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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