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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事不留名的楼茯书心情愉悦,一路悠悠地走回了客栈。
在路过柜台时,还和客栈老板打了声招呼。
客栈老板回想起自己才见过她夫君的状况,七窍流血,高度发热,呕吐不止。
自己一个外人看着都心急火燎,若不是得掌管客栈,不能离开太久,他高低得等到大夫诊断结果出来才稍微放点心。
她可好,身为他的夫人,还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
听伙计说,她用完早膳就出了客栈,现在才回来。
想到这,客栈老板再看向楼茯书的时候,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
他略带质问地语气说道:“夫人,恕我多嘴,敢问您这一上午都去哪了?”
楼茯书被问地莫名其妙,她停住上楼梯的脚步,转身俯视着客栈老板,眸中满是淡漠。
似是在说:“与你何干?”
客栈老板只觉自己被什么危险人物盯上了,如死亡般的凝视,压得他浑身发凉,直打寒颤。
这还是他继承客栈以来,第一次有所感觉。
…
这间客栈是从他父辈传下来的。
早些年他父亲患病去世,母亲也因此郁郁而终,留他一人独守这里。
后来店里来了个姑娘,她包了整整半年的房间。
他们二人的感情也在不断地接触中升了温,迅速坠入爱河。
只是好景不长,他很快发现她疑似在外面有了别人。
要知道,两人之间最忌讳的就是猜疑。
于是在一个很平常的清晨,她不告而别。
像楼茯书一样。
只不过前者再也没有回来,后者就在他眼前。
客栈老板深知是自己理亏,触物伤情,却认错了人。
他稳了稳心神,硬着头皮说道:“您夫君患了重病,身为他的夫人,您怎可一无所知?”
她夫君患了重病?
她夫君?
谁?
李莲花?
是了,除了他,还能有谁?
她一共就没认识几个人。
可是李公子怎么会突然患重病呢?
她不是才加大了放血量?
他应当好得更快才是啊!
楼茯书百思不得其解,也顾不上客栈老板的冒昧了。
慌不择路,还差点走错了方向。
客栈老板见自己消失在楼茯书视线以外了,才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口气。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阴差在和他招手。
好险,差点没命!
客栈老板这会还在暗自庆幸从阎王手里捡回一条命,完全没注意楼茯书身后背着的布袋。
与昔日恋人随身携带的那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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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茯书先回了自己的房间,把古琴藏在了被子里,随后走至李莲花他们的房间门口,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敲起门。
是方多病开的门。
楼茯书走了进去,屋内散发着难闻的臭味,她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朝着里屋走去,隔着门帘看向半倚在床榻上的李莲花。
坐在一旁的大夫还在洋洋洒洒地说着医学专用术语。
什么阴阳失衡,内热过多,血管充盈,导致局部出血,乃至七窍流血。
听的方多病有些烦躁,急切地问道:
方多病所以他到底是怎么了?
大夫神色复杂,几次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踌躇半天,憋出一句:“他就是补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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