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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脾性

十二亵渎

今天谢渊睡到自然醒,他磨蹭着从床上起来去拉开房间的窗帘,又到洗手间闭着眼睛开始洗漱。

  “噔噔噔噔……”

  谢渊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作响,有人给他打电话了。

  谢渊听着电话铃声,不慌不忙的吐掉了嘴里的牙膏沫,又趿拉着拖鞋走到房间,这才慢慢悠悠的接通了电话。

  “喂?”谢渊拖着慵懒的声音道。

  电话那头轻笑一声,接着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小懒猫,才起床吗?”

  靠,小懒猫?要不要这么肉麻。

  谢渊不信邪的看了一眼备注,靠,真他妈是沈汀煜。

  谢渊不耐烦的回答:“有事没事?没事挂了。”

  沈汀煜那边又着急忙慌的开始铺台阶:“你还在生气对吗?阿昭,我真的错了。”

  谢渊翻了个白眼,随手把手机扔到了床上,自己则钻进冰箱寻觅着吃点什么了。

  “我保证,等这次比赛结束我就带你见家长,到时候你就搬过来和我住在一起……阿昭,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谢渊从冰箱里面翻出来一瓶牛奶,他把牛奶倒过来看了眼瓶底的生产日期。知道没过期后就放心的喝了起来。

  “阿昭,你在听吗?你理理我好不好。”

  沈汀煜还在苦苦哀求着谢渊搭理搭理他,而谢渊却毫不关心的拿着那瓶牛奶走到阳台开始晒太阳。

  谢渊看着太阳眯起眼,最后又垂下头,余光不经意的扫过楼下的小巷……等等,楼下怎么有个人影?

  谢渊嘴里的牛奶差点没喷出来。

  沈汀煜身穿黑色休闲服站在楼下,身后停着一台黑色的丰田皇冠,他右手拿着手机贴近耳朵,一脸期待的等着电话那头的回复。

  谢渊一个箭步直接从阳台跑向房间,他扑到床上拿起手机疑惑又震惊的冲着电话那头问:“你现在在哪?”

  听到谢渊说话沈汀煜眉头都舒展开了,他温声笑道:“想着今天天气不错就想和你一起去外面采风,我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谢渊这边怒气满满的咒骂了一声,紧接着他又说:“我今天生病了,不想出去。”

  “你生病了?拿过药了吗?怎么不告诉我啊,需要我上楼照顾你吗?你……”

  未等沈汀煜把话说完谢渊立马阻拦道:“不需要,你快回去吧。”

  “阿昭……”

  “别叫我。”

  谢渊毅然决然的拒绝了沈汀煜所有的好意,无论是上楼照顾他,还是陪他去医院。

  “我弟弟在人民第一医院工作,如果实在难受的话我可以来接你去……”沈汀煜不死心的看向谢渊家的阳台,眼眶泛起了红。

  谢渊“嗯”了一声,又回道:“谢谢你的好意。”

  确认沈汀煜走了之后谢渊才敢露头,又担心沈汀煜会再去问沈绪桁自己来没来医院,于是他不得不打车去医院造个假的病历单……

  “你好,什么症状?”医生问道。

  “我感冒了,开点感冒药。”谢渊回答。

  “开个感冒药都要来医院啊?”沈绪桁身上穿着白色大褂,里面搭配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下面蹬着一双深棕色皮鞋。

  他单手插兜朝着谢渊走了过去。

  随后沈绪桁把谢渊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进办公室谢渊就如释重负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瘫痪一般。

  沈绪桁噗笑起来,他调侃道:“怎么了,生病啦?”

  谢渊摇了摇头,眼睛直盯着沈绪桁修长白嫩的手。

  沈绪桁笑着给丢在办公桌上的水笔扣上盖子,又坐在办公椅上盯着谢渊看。

  “看我干嘛?”谢渊继续摊在椅子上,懒洋洋的发问道。

  “只准你看我不准我看你吗?”沈绪桁十指并拢,将手搭在桌面上。

  谢渊低声发出一声“哦”,又别过头不再看沈绪桁。

  沈绪桁立马笑了,又轻声哄道:“看吧看吧,看我又不要钱。”

  谢渊盯着白花花的墙壁,脑子里开始浮想联翩……沈绪桁的声音很有磁性,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男性该有的荷尔蒙,纤细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宽厚的肩膀,清晰的下颚线,深沉又温柔细腻的眼眸……

  “谢渊?”沈绪桁轻声唤道谢渊的名字。

  “啊?”谢渊反应过来了,他扭过头看向沈绪桁……

  操,怎么长的那么好看啊。

  “咳……那个,你能造假病历吗?”

  “啊?”沈绪桁狐疑道。

  “你哥追到我家楼下来了……我骗他说我生病了,然后就想着造个假的病历,开点药,他还能消停两天。”谢渊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解释道。

  沈绪桁故作淡定的问:“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哥?”

  谢渊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提分手?”沈绪桁若有所思的问。

  “那你很希望我们分手喽?”谢渊头也不抬的反问道。

  被戳穿心思的沈绪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又解释道:“你看啊,我哥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哥……你们分手是最好的结果了,这样我哥也不会天天缠着你了。”

  “对我来说确实有好处,可你哥呢?”

  “他也不用费尽心思的去讨好你啊,我这是在为你们着想……”

  沈绪桁见谢渊不吭声又轻咳了两声。

  “咳咳……咳…”

  谢渊突然抬起头,单手扶额瞌上眼,装作难受的模样咳道:“沈医生……咳,你看我装的像吗?”

  沈绪桁笑着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沈医生,吃饭去吗?”办公室的门被人轻叩了两下。

  沈绪桁毫不犹豫的回答:“你先去吧,我今天约人了。”

  外面的人“哦”了一声,又接着说了句“那我先走了。”

  沈绪桁看了眼左手手腕上的表盘,已经中午11:52分了。

  谢渊也从椅子上爬起来,端坐好,对着沈绪桁说:“你还约了人啊,那我先走……”

  沈绪桁站起身脱掉白大褂,又将它搭在办公椅上,然后对着要走的谢渊说:“你要去哪啊,我约的人就是你。”

  后来沈绪桁问谢渊想去哪里吃饭,谢渊思来想去也说不出个什么,考虑到沈绪桁是骨科医生,可能随时会有工作和手术要处理,两人就打算在医院的食堂对付对付。

  “阿昭,你怎么样了,拿过药没有?”

  谢渊单手拿着手机,一边听着沈汀煜发给他的几十条语音,一边夹着碗里的土豆丝往嘴里送。

  “谢渊,我弟弟怎么说?你好点了吗?”

  被提名的沈绪桁要气炸了,听着他哥的声音属实是有点难下咽这几口饭。

  谢渊随便点开几条语音,每条语音听不超过六秒就掐掉。

  “你哥说话真的太肉麻了,我受不了了。”谢渊终于肯放下手机专心吃饭了。

  沈绪桁冷笑了一声在心里想:沈汀煜在家也不这样啊。

  他小声的嘟嚷着:狐狸精……

  谢渊抬起头问:“你说什么?”

  沈绪桁摇了摇头,狡辩道:“没什么,碎碎念……碎碎念。”

  午饭之后沈绪桁执意要开车送谢渊回家,谢渊却回绝了,他还是担心医院有什么需要沈绪桁的时候他不在……

  医院门口,沈绪桁掏出手机给谢渊叫了一辆车。

  “要不我们加个微信,然后我把打车钱发的你。”谢渊坐在车里探头对沈绪桁说。

  沈绪桁点了点头,沉声道:“钱就不用再发给我了,微信是要加的……你到家了给我报个平安。”

  *

  晚上天刚沉下来,淡淡的黄昏还挂在天边,周围却红的紫的绕作一团晚霞,与丹红的太阳相称着。

  沈绪桁回家时沈汀煜就呆坐在二楼阳台那里抽烟,一根又一根的没个了断。

  他们都说沈汀煜眉骨里没有画家那种气质。也是,沈汀煜大学和谢渊意外认识,两人在一起后谢渊一直把画画当作兴趣爱好,可之后却越陷越深,谢渊是天生的画家,一双巧手画出来的是艺术。沈汀煜为了和谢渊有共同话题也学起了美术,可他确实是没有那部分的天赋,画出来的是垃圾。

  “哥。”沈绪桁笔直的在沈汀煜身后,手中拿着自己的黑色西装。

  沈汀煜“嗯”了一声。

  “谢渊去过医院吗?”沈汀煜嗓子十分沙哑。

  沈绪桁如实回答:“去过,他感冒了。”

  沈汀煜回了一句“好”,再没吭声过。

  沈绪桁捏紧了西装外套,他低声劝告道:“哥,分了吧。”

  沈汀煜脸色大变,他掐断了烟却没做任何回答。

  “这样对谁都是好的,你看不出来吗?谢渊他不喜欢……”沈绪桁越说越激动,昨天送谢渊回家的画面还在脑海里不停的回播。为什么,为什么和谢渊在一起的不是我……

  “够了。”沈汀煜能猜出来沈绪桁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打断了沈绪桁,又缓缓的转过身面对着沈绪桁。

  “你不懂……”沈汀煜垂头叹气道,眼眶里充满了红血丝。

  沈绪桁反驳:“我怎么不懂?你和谢渊在一起五年,你们从大二就开始谈恋爱……我不懂?我不懂我就不可能暗恋了他整整六年!”

  沈汀煜愣住了,他明白自己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沈绪桁从小就很乖,什么都听大人安排的,再委屈的事也会烂到肚子里面自己消化,这么多年了,沈汀煜打心眼里心疼他……面对谢渊,这件事沈绪桁从未提起过,可沈汀煜能感觉到沈绪桁对谢渊的喜欢,无论是他看谢渊的眼神还是言语。

  骨子里对一个人的爱慕是藏不住的,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装满了爱人的一切。

  沈汀煜直视着沈绪桁,他现在最该怜悯心疼的人是自己。

  “小桁……一定要拼个鱼死网破吗?谢渊是我的他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沈汀煜放下了狠话。

  “换句话说,你吻过他吗?你对他又有多少了解?沈绪桁,你不及我半分。”

  “哥,你了解我的脾性……既然什么都说出来了那就好办了,六年前谢渊就该是我的。”沈绪桁冷着脸与沈汀煜对视,声音低沉又充满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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