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小辈一听,登时被他的狗胆包天震得瞠目结舌。蓝曦臣虽然儒雅,但作为一家之主,在何处不是高山仰止、不可亵渎的名士,家族中的晚辈门生对其更是敬若天人。
蓝景仪大怒指着她。
蓝景仪“好你你你...你还是女子吗!这、这、这也是能偷看得的?!”
温轻落“我才不是来偷看含光君沐浴的!”
蓝景仪“此地无银三百两!还说你没有,你没有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你看看你,羞得都没脸见人了!”
温轻落“你不要这么大声嘛,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温轻落双手掩面道
正鸡飞狗跳之时,蓝曦臣身披一件白衣,散着长发,从层层叠叠的兰草之后走了出来。不过几句话的工夫,他竟然已穿得整整齐齐,朔月尚未收入鞘中。
众小辈连忙行礼。
蓝景仪“泽芜君,这个人,实在可恶。本来瞧在她可怜的份上您才带她回来,她却……却……”蓝景仪忙道。
温轻落以为这次一定会被忍无可忍地踹出山门去,毕竟这种事肯定连儒雅的大公子也接受不了。
谁知,蓝曦臣扫了她轻描淡写的一眼,静默片刻,铮的一声,便把朔月收入了鞘中。
蓝曦臣“都散了。”
平平淡淡的三个字,然积威之下,绝无二话,众人立刻散了。蓝曦臣则从从容容地提起温轻落的衣袖,一路往寒室拖去。
腿长跟腿短的果然不适合一起走路!温轻落踉踉跄跄地要叫。
蓝曦臣“喧哗者禁言。”蓝曦臣冷冷地说道。
扔她下山那是求之不得,禁她言却是敬谢不敏。温轻落百思不得其解:蓝家什么时候对窥伺本家名士沐浴这种不知廉耻的罪名这么宽容了,这样也
能忍?!
蓝曦臣将她拎入寒室,直奔内间。把温轻落放在榻上,温轻落抬眼一瞄,蓝曦臣一手提着朔月剑,眼神一直盯着她,似是想如何处理她 想到这儿温轻落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
看惯了蓝大公子束着抹额和长发、一板一眼、一丝不苟,这副乌发微散、薄衣轻衫的模样倒是从未见过,温轻落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拽来转去一番动作,蓝忘机原本紧紧合着的领口也扯开了些,露出了明晰的锁骨。
这时,一阵沉沉的钟声从天外传来。
蓝家家规严苛,作息严谨,亥时息,卯时起,这钟声便是督示。蓝曦臣凝神,听尽了钟声,对温轻落道。
蓝曦臣“你是睡这还是床上?”
温轻落【妈呀他不会是杀人灭口吧?】
温轻落“这里!”温轻落立马答道,生怕迟了一秒就被杀人灭口。
蓝曦臣“那你就睡在这里。”
不给温轻落答话的机会,他便转入了静室的隔间,留温轻落一个人歪在榻上,心中迷茫。
并非没有怀疑过蓝曦臣猜到了她是谁。只是这怀疑于情于理都不通。
干瞪眼捱过许久,温轻落索性也不想了,翻身下榻,动作极轻地到了隔间。
蓝曦臣侧卧在榻,似乎已经陷入沉眠。温轻落无声无息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