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柔和的暖光入眸,眼皮不知为何酸涩,但大脑清醒了不少。
我撑坐起身。
身下是竹床,靠着墙角。四周沿着墙壁堆着成箱的杂物。
正中间一张六边形大桌,上面有一大串儿五颜六色的钥匙,显眼至极。紧挨着的是一朵孤零零的花儿,棕色,不知是什么品种。
周有才听见动静,忙从桌子的另一边站起。
“醒了啊,身体怎么样了?现在还难受吗?”
我摇摇头。
“那就好......”
我从竹床下来,顺手将衣服扔给周有才,眼神扫视四周,淡然开口:“你的吧。”
周有才迟疑出口:“...对。”
“我背包呢?”
周有才指了指被杂物挡着的背包。
我顺着他指着的方向走过去,拿起背包背好。
很好。给我装成熟是吧?我可清楚的记着前会儿是谁抱着我的腿狼哭鬼嚎大骂特骂的。
我继续道:“我躺那儿多久了?”
周有才看向手腕上的表,“十小时。”
十小时?
我皱起眉。
这么久?
是那个通道里的气体吗?毕竟刚从通道下来没多久就晕过去了,难不成是体力透支?
我没再多问。
很巧,这间屋子的整体就是一个六边形。
每面都有一扇门 ,和商品店前台的那个柜子差不多的材质。
“无畏啊,我和你哥一睁眼就在这儿了,什么都没带。”
不等我开口询问,周有才倒是坐在另一个挨着墙角的竹床,开始慢吞吞的诉说起事情。
要不是周有才坐在那儿,我根本就忘了现在正躺在竹床另一头睡得正香的谢无偿。
流着满脸的口水,真跟头猪似的。
我的眉头紧皱,满脸嫌恶。
这头“猪”是我哥,打死我都不认。
“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在这呆了三天,这屋子里有水也有食物,但迟早会用完。”
说着,周有才抽泣起来。
???不是你哭什么?
我有些惊讶。
以我对周有才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会因为这个流泪。还有...十小时.....是十小时前吧,抱着我的腿哭成那样......不过刚拳他的时候骂的倒是挺像他。
还有食物,哪儿来的食物?
周有才这是在抽什么疯......
不会是......
“那些门都打不开,我们把这间屋子里能用的都用了,没什么大的帮助。”
周有才一直抽泣着,睡边上的谢无偿一点反应都没有,脑袋缩在墙那儿。
我没管周有才,崩着脸,踹了我哥悬着的小部分腿根。
这一脚我没收着力,我哥的脚重重的往墙壁上一砸。
只听我哥一声闷哼,没再做声响。
我猛的将我哥的双脚拖起,没等我继续下一步动作,我哥忽的撑起上半身,手里拿着一个东西,速度极快的朝我袭来。
我想躲,但慢了一步,那东西刺进我右肩。
刹那间,我又发觉什么东西朝我捅来,身子向后发力,躲过了周有才用手中的一把小银刀戳过来的一招。
周有才一改之前谨慎娇气的形象,现在的他站在我不远处。
眉毛轻挑,下巴抬高,眼神满是讥讽和嘲弄,手里飞速的转着那把小银刀,另只手悠闲的插在衣侧的一面口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谢无偿面无表情的侧身盯着我,腿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溅上了一点儿血。脸上的那些液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脖子、手和手臂上青筋暴起,目光冰冷。
我吞了吞口水,左手死死捂住右肩上的伤口,虽然不知道这么捂着有没有用,但让血不再流出总是好的。
余光时不时能飘到我哥刺向我肩的那把水果刀。
这俩人先前的样儿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俩,虽然现在的模样倒是像了,但他俩真打算要我命。
可怎么不往心脏那戳啊?心脏在左边,要真想要我命,怎么戳右边?
我不知道他俩到底是谁,但我现在一对二且还是带伤的状态下,胜算不大。
对面这个所谓的周有才像是欣赏完似的舔了舔下唇,便勾起一抹邪笑,我能看清他的眼底满是戏谑。
我认为他觉得这一切很有趣.......好像尤其想看我如何反击......
我好像要交代在这了......
周有才这个狗东西。
虽然真刺伤我的是我那所谓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