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覆了大地,白天也犹如昏尽,凌冽的风刺骨着来往的行人。但是雪,也是浪漫至极的。
程绥刚下飞机,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把衣服裹得更严实了些,她刚取消飞行模式,微信就弹出了消息。
“绥绥,该过年了别任性。”
程绥吸了吸鼻子,她有些委屈,自己哪有任性。
调整好心态,程绥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打车。
“姑娘,去哪?”
程绥有一刻的恍惚,是啊,去哪好呢。
“师傅,随便去个附近的酒店就可以。”
说起来,这是程绥第二次离家出走了。
国都机场附近的酒店很多,司机对这一块很熟悉直接把车开到了海瑞国际酒店,那里服务好算得上是端城有名的。
程绥道了谢,匆匆下了车。
天空开始飘起雪花,小小一片落在程绥长长的睫毛上灵动晶莹,在雪地里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一进酒店,就有专门的服务员引路,程绥见怪不怪随着他走到前台。
“你好小姐,欢迎光临海瑞国际酒店,您这边请。”
前台小姐露出职业笑,礼貌的询问:“小姐,酒店内有普通标间,和顶层观景V级包间,二楼和十二楼有24小时的会员自助餐厅。”
程绥仔细听着,她这次出来应该会时间长一点,毫不犹豫办会员。
“我先办个会员,然后再来一间顶层观景,刷卡。”说着,程绥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前台。
前台小姐面露喜色,在刷卡机上刷了好几下显示卡被冻结。
“您好,这边显示您的卡已被冻结。”
程绥接过卡,道了声歉,她没想过大哥会做的这么绝。
走出酒店,又是一阵寒风,程绥打了一个哆嗦,掏出手机看了眼微信余额。
她莫名有些绝望,微信余额现在连打车的钱都没有了。
程绥搓手取暖,来回在酒店踱步,她想了很多挣扎很久,还是选择打通那道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每一声都直冲程绥的心,夹杂忐忑与煎熬。
短短半分钟,程绥却像是过了很久。
“喂。”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
程绥愣了愣神,听着他的声音莫名浮想到了以前,直到电话那头再次提醒程绥才木讷的开了口。
“喂,哲延哥哥,是我……”话音越说越小,程绥底气渐渐不足。
“有事吗?”
程绥不好意思的说道:“哲延哥哥,我现在在端城……”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段。
“你现在在哪?”
程绥一股脑说道:“海瑞国际酒店。”
“等着别动。”
说完这句话,电话就挂断了。
果真,这么多年过去程绥还是一如既往的沉浸。
她又想到了那件事,不禁羞耻。
程绥等着,有些无聊。她蹲下身用手捧了一大把雪。程绥手掌通红,先是手冰冷再是瘙痒。
雪微落在她的毛绒帽子上,小脸衬得越发精致,鼻尖微红,薄唇微冷润。
程绥扔了雪,蹲下静静的等。
良久,一辆黑色宾利停在眼前。
车窗缓缓摇下,程绥看清了来人,她站起身礼貌的问了声好。
“哲延哥哥。”
傅哲延变化很大,沉稳矜贵尽显于一身,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依旧让人喜欢。
“上车。”
淡淡一句,把程绥从恍惚中拉出。
程绥走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把天蓝色行李箱放进去,随后乖巧的坐在了后座。
傅哲延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车子发动,傅哲延专心开车。
程绥想的一直都是高一表白那会儿,傅哲延比她大两岁,高中两人在一个学校。
傅哲延当时在学远街和旁边几条街都是出了名的人物,校篮球队队长,万年老一。
程绥喜欢他,还是在学校联谊会上,傅哲延从小学习钢琴,压轴节目是他的钢琴曲独奏,灯光打在他身上仿佛他是天选之人,他身上散发无限魅力。
程绥还有些小庆幸,当时表白好在是在他耳边含糊的说了句“我喜欢你”,不然现在更加不知所措。
傅哲延当时还有个小身份,他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一个古风视频,天水碧色的汉服,薄薄一层凌乱的套在他身上,视频是在傅家私人汤泉里拍摄的,程绥一眼就认出。
视频拍摄是背影,斜面,傅哲延散漫的拿着一个酒葫芦,慢悠悠的往嘴里倒。
配上乔晚生的醉来生,傅哲延的视频在网上一度爆火,后续傅哲延还发了好几条不同类型的,虽然是背影,但是傅哲延肩膀处的小疤,程绥还是认识的。
那段时间,程绥把他所有的视频收藏,每天晚上在被窝里偷偷看。
一转思绪,她偷偷瞟了眼傅哲延。
傅哲延察觉,四目相对。
“这次是因为什么?”
傅哲延随口一问。
程绥垂头回应他的问题:“我想当演员,哥哥不让……”
傅哲延无奈笑了笑,“就这?程绥,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劝劝久锡哥。”
程绥惊喜的抬头,脸上终于挂了笑。
“谢谢哲延哥哥!”
傅哲延嗯了一声,接着开口道:“程绥,以后叫我名字就可以。”
程绥点点头,温顺的答应。
傅哲延嘴角抽出一抹笑。
傅哲延是云洲掌权人,一年前就接受云洲了,傅家百年前在端城伊水湖附近建了一座别墅,说是别墅其实也是大的不着边际,有私人飞机和停机坪,还有五栋欧式风格的大宅子坐落于地,别墅前还有一片静水湖弯绕着花园。
别墅名字,是傅家老一辈起的,叫“卧云”。
配上豪宅,此等名字才不输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