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年一度古玩拍卖会进入倒计时,“Meet”基地上下寂静非常唯一光源来自三楼靠左那间书房,但也仅是盏暖黄灯做不到渲染暗夜,细听似乎还有哒哒敲木桌声音。
暖黄灯照不到靠门座位,在黑暗中可以见到那里坐着位戴着黑红色半脸狐狸面具,面具之下便是时常挂着笑意唇角。
张峻豪(雾川)“以不变应万变,现在才刚开始。”
张峻豪单手指尖把玩着一把暗蓝色匕首,而这匕首刀鞘有着引人注目岁月纹路般,被张峻豪唤作名叫“蓝旗”,亦刻有着字母“H”,“蓝旗”刀鞘是用一种罕见暗蓝锆石打造而成,刀柄处是面小小暗蓝色旗帜,而出鞘后刀身双开刃且附着着栩栩如生金龙。
他身侧少年抱着胳膊身体后靠吊儿郎当姿态,虽是在暗中但那侧颈活灵活现黑白狐狸纹身,那双黑色眼睛似能穿透漆黑直抵人心,令人移不开目光但又带着胆寒。
而那纹身右下方有一个明晃晃字母,MU.
穆祉丞(MU)“拍卖会倒是不感兴趣,我是奔着红昭去的。”
穆祉丞眼眸微眯舌尖轻舔犬牙,他口中红昭便是八年前他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所锻造而成的匕首,红昭刀鞘酒红色有着神秘纹络缠绕犹如藤蔓,刀刃双面开刃刻有字母“M”,而刀柄处亦是酒红色且有着花纹般恩字。
但可惜在某次任务中不幸暗算红昭被盗取至今未归,他找寻四处没想到最终会出现在明日拍卖会,想到这儿,他目光投向那坐在正座穿着黑衬衫解开袖口挽至臂弯少年,左手腕还带着一块百达翡丽腕表彰显矜贵,暖黄光打在侧脸少年抬眸间眼底算计展露无余。
余宇涵(狱寒)“无声和木南不用去了,另外,通知Left……”
余宇涵骤然停顿而后微微昂起头颅视线落在办公桌面,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秋风吹入窗内,桌上纸张翻页,他一字一顿开口
余宇涵(狱寒)“好戏开场。”
屋内左便第二个椅子上坐着身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少年,右手放在扶手处手指轻点实木身体后靠蹙起了眉,眸中有些许担忧。
童禹坤(木南)“只是没想到最初每一步都被监视,那……”
童禹坤言语顿住眸光看向余宇涵微微挑眉。
童禹坤(木南)“上次Kilo兵行险招,夙丢了半条命才算是插入成功,至于烛阴,他虽是后到但也是为了雾川挡枪才被带回来。”
童禹坤(木南)“安排人演戏能保证万无一失吗?一旦棋子受损,满盘皆输。”
童禹坤所考量但是合理,毕竟轨迹可以改变发生方式但不能缺少,也是从这件事开始Kilo和Meet才算真正有交集才会有了之后种种。
张峻豪左手腕间缠绕着五圈金丝楠木佛珠,手中蓝旗早已别在后腰间,他端起手边方桌上放置茶盏抿唇喝了口绿茶,低音如混响般出声。
张峻豪(雾川)“可是,第一遭没捅破的时候咱们谁又知道烛阴暴露也是Left计划一环呢?”
张峻豪(雾川)“论计谋有谁玩儿的过Left,派出来的夙和烛阴还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否则能这么成功?”
朱志鑫因存钱罐中藏匿U盘被发现彻底暴露,可那本就是左航计划一环因为早就想好了脱身对策,而苏新皓也会在Meet基地根基越扎越深。
童禹坤(木南)“细想来倒也是,上面选出来的第一人怎么能差。”
童禹坤手中还拿着一本名叫《木上江南》书籍,回想起当初层层选拔之际他们走上那所谓高位,后来才知那天分为一组的他们五人早就见过左航,就在那间大会议室里,左航背对所有人,而那个位置他已经站立三年之久。
余宇涵翘起腿身体侧倒手抵着太阳穴处缓慢闭眼吐出一口浊气,实话讲所谓重生亦或者其他到底是格外超纲,但他们必须永远步履不停才可有活下去资格,所有人都没得选只能向前走。
余宇涵(狱寒)“都去休息吧。”
余宇涵起身离开座位绕离办公桌走向童禹坤伸手握住他手腕带起来推门走了出去,二人一黑一白正如外面传言黑白双煞,而余宇涵维护至今便是他那一抹白。
陈天润(无声)“狱寒到底是逃不过木南这一关啊。”
陈天润拿着手机亮屏解锁看了眼与左航对话框,看向二人离开方向不由得感叹,就连童禹坤都未必知晓余宇涵到底为他所做多少。
穆祉丞(MU)“他也不是栽一天两天了,只可惜头一遭到死两个人都没说爱,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还能不能成了。”
随着话音刚落穆祉丞闭上嘴没再说话,他忽然想起张峻豪不正是临死言爱却让活着的他永恒难忘吗?
而余宇涵带着童禹坤离开办公室后直接前往三楼尽头那间屋子,里面装潢布置皆是童禹坤喜好见不到半点余宇涵影子,童禹坤走到床边坐下未等余宇涵开口他先一步抬头撞入余宇涵那双黑曜石般透亮狠厉眸子中。
童禹坤(木南)“你是不是,一直在为抽身离开我做准备。”
童禹坤是在确定余宇涵已死之时才恍然大悟,他发现一旦余宇涵死亡将永远无法证明余宇涵曾存在过,未留过证明痕迹,随着时间推移就连记忆都会逐渐模糊不清。
面对童禹坤此番疑问却是肯定的问题余宇涵难得沉默,他不喜欢藏着掖着,但有些时候很多选择掺杂了绝大部分不得已,他抿了抿唇不敢去看童禹坤双眼,当初十六年朝朝暮暮童禹坤三字早已刻入骨血所以他为童禹坤铺好一切后路保童禹坤今后无忧无虑。
屋内没有光亮,月亮照入屋内化为免费灯光,余宇涵眼尾似有些泛红,他沙哑着嗓音说
余宇涵(狱寒)“童童,抱抱我吧。”
在这场旅途中余宇涵太难太累但从未说过也从不曾在童禹坤面前暴露丁点脆弱,他张开双臂弯着唇角看向眼前心爱之人,好像时间就此定格,他在等爱人回答。
叫代号是习惯,但叫昵称是因为爱与亲昵,童禹坤面对余宇涵始终狠不下心去责怪,于是他起身迈步走向余宇涵扑入他怀中,是故人旧爱亦是无终止旅途中仅仅依偎的两个人。
童禹坤(木南)“我早就不是小孩了,别再抛下我。”
童禹坤将脑袋迈入余宇涵颈窝享受着片刻依赖与温存,他不知道此次余宇涵又会作何选择,但他想要余宇涵一份保证,那就是生死与共。
然而或许是重来一遭余宇涵对初次有了新感悟,过去是他过于残忍没考虑过童禹坤到底想不想又受不受得住,他太想让童禹坤活下去了,所以病急乱投医哪怕自己都已然承受不住却还是选择了独自面临末路。
余宇涵(狱寒)“不会了,我会保护好你,往后的路我们一起走过,再也不分开。”
余宇涵闭了闭眼,倒是觉得有一番话很适合送给自己,那便是,不遗余力托起太阳但又不奔赴太阳,在太阳每一次跌落过后余剩百般安慰,明是有爱却要忤逆爱的天性和本能。
而在办公室那三人还未离开,靠门位置的张峻豪抬手摘下黑白狐狸面具放在手边方桌,露出了那极具攻击性眉眼天生凶相。
张峻豪(雾川)“之前我一度以为Left来头不小,后来却发现他也不过是苦命人。”
陈天润(无声)“我带他算过命,算命先生说他命薄缘悭,生来就是要死的,或许那个时候他就什么都清楚所以才如此淡然,甚至不像一个活人。”
曾经陈天润几度无法理解左航某些行为,当时走到最后团战之时才明白左航肩上到底扛着多少重担,掌控,否则又为何才能用凉薄看尽世间肮脏。
但其实也无人不这般,只是他们所承担那些左航早已先扛过三年之久,陈天润叹口气起身拽拽外套走出办公室转身没入幽暗走廊中,仅剩张峻豪侧头微抬脸看向穆祉丞展露笑意。
张峻豪(雾川)“恩仔,这次我不推开你了。”
张峻豪十个字足以震碎一切,而穆祉丞心中所谓芥蒂也不过是他别这般自私让自己此生身旁再无他。
够了,这一句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