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赛猛了一怔,随后乖乖的举起手来。
反正比武本就不是他的目的,要得到认可才是最重要的。
容时收回剑,立在贺赛对面,他倒没有多少心思欺负小孩。但这小孩刚刚那一下确实吓着他了。
贺赛恭恭敬敬的给容时拜了一下。眼里不卑不亢。
“大师兄厉害,贺赛愿赌服输”
虽然这么说,他的眼里却没有一丝属于败者的哀求之情。当然崇拜的感情也没有多少。
掌门坐在远处看完了这场比试。欣慰的点了点头。
容时不愧是掌门的大弟子。确实天赋异禀。至少今天做的还算如掌门的意。
贺赛这个孩子,倒也如掌门的意。明明什么都没有学,竟然还知道如何找到对方的弱点。再加上他能多开容时的剑,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了。
秦筝倒是一言不发的站在一边。愣愣的看向贺赛。
秦筝重生前,贺赛倒也是一身傲骨,但绝非狂傲到如此地步。一切好像和重生前一样,但好像变得也不少。
系统突然发出机械的声音,提醒着秦筝因为他没有管贺赛,让贺赛自己比试让自己的修为上涨了一点。
但要面对走火入魔的贺赛根本是微不足道的。秦筝心里清楚
即便最后真的打不过贺赛,不让剧情重蹈覆辙的方法还有很多,不是吗?
容时已经收了剑离去了。秦筝木讷的站在掌门身边,也没怎么认真听掌门关于贺赛未来的规划。
这规划秦筝重生前已经听了一遍了。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贺赛只是需要人领着他入门而已,其他的,就算把书丢给他,他自己也能学会。
但如今的贺赛却呆立在原地。久久没移动半步。
他额间天火的印记微微发亮,现在的贺赛只觉得浑身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烫的他痛不欲生。
作为穿越者,宸自然知道这是天火的能力。只是贺赛身上一是没蔓延象征天火的花状物,二是他自己都不清楚天火是什么时候被植入他体内的。
有太多的思绪混杂着,但贺赛已经被烧的迷迷糊糊了。
他感到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他的骨头一般。
又像是一团烈火要将他焚尽。
贺赛的腿有些发软,他迷迷糊糊的想要求救,但却喊不出声。像是被射中的野天鹅,衣服摩擦发出“哗啦”的声音,贺赛倒在地上。
秦筝先一步来到贺赛身边,他蹲下身来为贺赛输送着灵力。
秦筝比贺赛更清楚天火发作的情况,只是自己还没用咒,天火就先行蔓延,确实意外。
待贺赛气息稳定下来,秦筝才终于停止了灵力的输送。
他一把抱起贺赛,瞬间来到自己的寝室。
话说这孩子好像还没有自己的屋子。秦筝没有目的的想到。随后又惊觉这种时候不应该乱想。
他将贺赛放在床上,看着眼前这个他既熟悉又恨之入骨的孩子。动作一僵。明明放任他不管才是自己应该做的啊。
但秦筝没想那么多。随即又在一边坐了下来。
贺赛脸色苍白,胸腔大幅度的起伏着。秦筝闭上眼睛能听到贺赛急促的喘息声。让他有些心烦意乱,他干脆切断了自己的听觉,让自己能聚精会神的去救这个孩子。
贺赛气息奄奄,体内的天火却出乎意料的活跃。祂在贺赛的体内翻涌着。就当秦筝要找到天火的“根”的时候,一股热浪向他袭来。他猛的睁眼,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窗外已是黑夜。月光透过窗户毫不吝啬的洒进来,撒在屋里的每一个角落,撒在贺赛脸上,显得他脸色更加苍白。
贺赛的气息看上去平稳了很多。紧闭着眼似是沉沉的睡去。
秦筝索性解了听觉的障碍。但不出他所料,外面一片寂静。
霎时间,屋里只剩下贺赛微弱的喘息声了。
秦筝重新坐好打算再次尝试稳住天火的时候。一阵玉佩碰撞的声音忽然响起。
秦筝立马睁开眼睛,月色映照下,他看见一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站在门口
男人墨色的发高高束起,脸上还挂着不羁的笑。天火所形成的花状物在他身上肆意的蔓延,整个人令人不寒而栗。
贺赛。秦筝一惊,自己明明是重生回来的,怎么还会遇上这个家伙。
他有些焦急的看看床上躺着的小贺赛,再看着门口的男人,不自觉的有些发抖。
门口的男人也不怎么客气,一步跨入门槛,玉佩再次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本该悦耳的声音却像丧钟一样敲打在秦筝心上。他也不知何时就抽出了剑,不自觉的握紧剑柄。
“别急。我不是贺赛”
男人忽然开口,让秦筝一愣,随是这么说的,他还没有放松下来。
天火无所谓的摊摊手,随后一步跨到秦筝面前。
血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秦筝,像是猎手盯着自己的猎物。
“你的一切可能重生了。但我没有。我是有记忆的。你的所作所为我都记得。”
祂笑的肆意,却又带着一丝恐吓。天火的眼神很快从秦筝脸上移到床上的贺赛身上。祂的表情似乎更为夸张。
“你打算怎么对这个孩子”
秦筝下意识的护着贺赛,剑已经直直的指在天火的脖颈上,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别这样”
天火毫不在意的推开秦筝的剑,眼神带着戏谑。
“我不会刁难这个孩子太久,相反,我只是想和这个孩子一起生活”
“看看你到底要干什么~”
祂的尾音上扬,一副逗弄宠物的样子。
“反正我除了之前的贺赛,已经不知道该用谁的样貌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