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角宫,宫尚角将脑海的记忆再回想一遍,终于捋清了情况。
可他怎么接受得了,这是对他不珍惜的惩罚吗,弟弟不再是他一个人的。
卿羽的出现将一切打乱,将商徵羽三宫串联起来,弟弟不再孤单,而徵宫也成为宫门最热闹的地方。
可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这都成为了现实,他和弟弟不再是曾经的亲密,每次见面也只有止于表面的亲切。
默默的站在宫远徵身后看着他们欢声笑语,他总是和宫卿羽咬着耳朵,脸上带着看热闹的笑意,时不时对宫紫商和宫子羽的斗嘴火上浇油。
真热闹啊…
宫尚角想要转身离去,却怎么也迈不开腿,他精心养大却又差点使其凋零的花再也不属于他了。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宫远徵和宫卿羽同时回头,转身看着不知想起了什么而满眼悲意的宫尚角。
他们很默契,就像……
看着还在难过的宫尚角,宫卿羽叹了口气,发觉到宫远徵的动容,率先开口。
“尚角哥哥既然来了,怎么不过来?”
“是因为昨日…不喜欢卿羽吗?”
宫卿羽故作柔弱,短短两句话就将眼眶逼红,似乎很害怕宫尚角一般。
宫尚角面对这茶言茶语,只冷冷扫了一眼,潜意识里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可惜此弟弟非彼弟弟。
宫卿羽的话惹得宫远徵很心疼,“卿羽,别这么想,尚角哥哥向来淡漠,肯定不是不喜欢你的。”
语罢,对着宫尚角也就没有了一开始的动容,反而迁怒了他,冷横了他一眼。
宫尚角来不及不敢置信,又被宫卿羽嘚瑟的炫耀了一眼,后槽牙差点咬碎,越美的女人越危险!
“嗯…那就好。”
只一眼,宫卿羽又入了戏,看她对宫尚角有些怯意,环着她又转了回去,继续瞧宫紫商和宫子羽的热闹。
“你怎么又叫我名字,要叫姐姐的。”
看着那背影,宫卿羽的话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一般,一句一句传入了他的耳里,是那么的刺耳。
“知道了,卿羽…姐姐。”
听见宫卿羽这话,宫远徵的语气一下子便软了下来,像是妥协又更像是撒娇,那本是属于他的!
宫卿羽转头,挑衅的眼神让宫尚角只想掀了羽宫的屋顶,她和宫子羽果然是好兄妹!
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回去后看着如之前其实差不太多的角宫却怎么也找不回那种感觉。
少了太多,可他竟一时间说不出来少了什么,是不在意吗?是太多了吧,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对,还有灯笼,找到灯笼,找到上面的痕迹就能证明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朗弟弟的灯笼依旧如初,没有半分修复痕迹,此时他才彻底明白,他真正的失去了宫远徵。
思绪又回到那天夜里,瓷碗碎片,铃铛落地,他的远徵弟弟真的死了,被他亲手杀死了。
他一如当夜守在屋外一般抱着灯笼,在想什么,是在想他那永远释怀不了的朗弟弟,还是在想他精心呵护的远徵弟弟呢?
泪滴在灯笼上,却让远在羽宫的宫卿羽露出笑意。
不同于白日活力满满还有精力挑衅的模样,夜晚的她像是久病不愈的病美人,桌案上的沙漏漏的太慢了,却能惹的她笑颜如花。
一夜过去,宫卿羽像是满血复活一般,收拾好自己就向徵宫出发了,她还要给远徵弟弟编发挂铃铛呢。
看着她的背影离去,婢女将门合拢,没人发现桌案上的沙漏就像被关中间那个小口一般,一粒不漏。
可底下的那些许沙却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