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清晏。
台上的舞姬翩翩起舞,可台下的嫔妃们却各怀心事。
一舞终了,曹贵人看大家似乎都很无趣,这时她身为宴会寿星的额娘,自然要做些什么了。
起身出了个主意,眼神在转悠一圈和华妃余莺儿对视上,相视一笑,居于高位的皇后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也扬了扬嘴角。
“皇上,嫔妾心想今日歌舞虽盛却未免刻板了些,既是家宴,在座的又是亲眷,不如想些轻松的玩意可好?”
“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不说皇上感兴趣,皇后也是感兴趣的很,闻言,笑意更深了些,看来果然是有戏可看了。
“在座的姐妹既是陪伴圣驾,自然身有所长,不如将这些长处写出来抓阄,无论谁抓到了什么便出来以娱宾客,皇上觉得如何?”
皇上点点头。“这主意新鲜,就按你说的办吧。”
曹贵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深怕皇上不给她这个面子,到时候不然计划完不成,还丢尽了脸面。
“是。”
等到将东西都备好,曹贵人便离了席走到皇上前左侧,“皇上,东西嫔妾已经备下了,这抓阄行令的差事不如便由嫔妾来吧。”
“怎么,你这个出主意的人反倒不上了?”
曹贵人似乎早就猜到皇上会这般询问,笑意吟吟的自贬道。
“嫔妾身无所长,只会打个珠络玩玩,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嫔妾已经想好了,诸位姐妹无论表演什么,嫔妾都奉送一串珠络聊表心意,皇上觉得这样可好?”
“虽是偷懒,勉强倒也算过了。”
皇后听着这些话,脸上的笑意浓厚,好像也是十分感兴趣,看着很是贤良温柔。
曹贵人和皇后对视上了,但曹贵人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那么不如皇后娘娘先请吧?”
“你是小寿星的额娘,你就帮本宫抽吧。”
“谢皇后娘娘抬爱。”
伸手从玉罐中拿起个纸折,打开查看,曹贵人笑容满面,“请皇后娘娘墨宝,亲手书写一个寿字。”
“在这么多人面前,可真是难为本宫了。”
这时,一直没有存在感的端妃倒是开了口,“皇后娘娘的书法乃是一绝,我瞧倒是曹贵人的手气,岂能轻易让娘娘就逃过去了。”
奴才们将桌案抬到殿中,皇后也不好再推辞,便亲自下场写了个寿字,得了好些追捧。
轮到甄嬛,曹贵人的笑意不减,却抽出了让众人皆议论纷纷的惊鸿舞。
一时间不知是担忧,看热闹还是嘲讽,殿内此消彼长的声音让皇上皱了眉,敦亲王的话更让皇上怒了面容。
甄嬛只好赶鸭子上架,沈眉庄自然为姐妹分忧,自己为她抚琴不说,拉上安陵容为她歌唱。
后面更是有果郡王为她吹箫,引得这场舞十分完美,在场似乎只有皇上和甄嬛几人高兴。
皇上大喜“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嫔妾雕虫小技,让皇上见笑了。”
甄嬛自谦,皇上却被刚刚那一舞迷了眼,不知是在欢喜于自己的嫔妃如此多才还是感慨于自己的白月光纯元。
莞常在晋位贵人,在场多少人淡了脸色,刚刚还嘲讽着,眼下就被打脸了。
曹贵人和华妃对视一眼便急忙转移了视线,实在是不敢面对华妃的怒火。
反而和余莺儿对视一眼,从玉罐中抽取纸折,“请余妹妹做贺诗一首。”
做贺诗?在场的嫔妃都笑了,就和刚刚嘲笑甄嬛一般,人人都知道余莺儿就是个粗使宫女上位,哪里会做诗。
皇上拨了拨佛珠,想起那日侍寝时她背的诗,便替她找了个台阶不让她贻笑大方“做诗?这倒是难为她了,让她念句诗便不错了。”
余莺儿学了些知识,但还是不大懂人情世故,还以为皇上在笑她呢,却还是顺意接话。
“是,那嫔妾便祝温宜公主岁岁春无事,相逢总玉颜。愿温宜公主平安顺遂,将来也能如花似玉找一个像皇上这般优秀的儿郎。”
曹贵人听见这话,笑意真切不少,她这个做额娘的最希望的便是如此,这话真是说她心坎去了。
皇上也是哈哈大笑,夸赞道。
“你如今学了字,倒是温婉谦和了不少,不似以往孩子气了,让朕十分欢喜啊。”
不提旁人怎么醋,欣常在脸都气红了,合着她受了那么大的折辱都是余莺儿一时孩子气所犯的错。
“今日你和莞贵人都十分让朕欢喜,朕也要晋你为贵人,封号谦,不要让朕失望。”
“嫔妾多谢皇上。”
余莺儿笑花了脸,甄嬛原本晋位的喜色却淡了下来,谁还不知道谁,心里对此十分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