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翼羽的善良,能换取他人的真心。
翼羽盯着无名,笑得很开心,似一朵盛开明艳的花,一朵不需要任何修饰的花。“无名,你从哪来?”偏稚嫩温柔的声音,让人心头一软。
“我…”尽管无名觉得眼前的人比较蠢笨,但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戎备,毕竟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处境说出来告诉一个陌生人呢。“我本来想到辰城的,但迷路了。”
翼羽眯着眼睛,知道无名在搪塞他,也没再继续问只是盯着无名衣角上的溢出来的血。
“你受伤了,血都溢来了。”翼羽说。
听到这话的无名强行冷静下来,连忙解释“路上被树挂伤了。”
“哦。”翼羽说。掐指一算去买烤鸡的鹏雁也该回来了吧。
“翼羽!”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鹏雁。
接着印入眼帘的是一个面带微笑的男子,手还提着一个泛黄的袋,里面还透出一阵香味。
味道很香,是肉香。
“这是谁?”鹏雁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人,心底很不很爽,眼底全是防备。
“他是我新认识的朋友。”翼羽抱上了鹏雁。“他叫无名。”
“真的只是朋友?”鹏雁孤疑的问,仔细打量着无名,不漏丝毫细节,似乎要把人洞穿。
“嗯,不然呢?”翼羽手里拿着溢着香味的烤鸡,笑着反问。许是觉得鹏雁不信,安抚似的吻了吻鹏雁的脸颊。
顿时,鹏雁的脸像西红杮一样,染上绯红。
翼羽见状淡淡一笑。
“一起吃吧。”其实翼羽,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分享的人,他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呢,所以说下这简单的一句话不知道要多少的决心。
脑中勾起了回忆,那年是旱年,百姓没有水喝,旁边常年咕噜咕噜流的河流被太阳蒸发了,只留下没有水浇灌而碎裂的黄土。
那时的鹏雁还没有体会到失去母亲的滋味,没有经历那如同深不见底的三年。
那时的翼羽也还小,抠的很,但抠是抠,并不与他的善良有冲突。
他俩都时小小的,眼睛里最不缺乏的就是好奇,可是现在长大了,不知怎么的,鹏雁的好奇消失了,翼羽也没有像从前一样好奇“这花是哪来的?为什么叫花呢?鱼为什么叫鱼呢…”这里问题还没有答案,好奇就早已淡了不少,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渐渐的长大,渐渐的学会自己不想学的分享,渐渐的把自己磨成了一个圆,再也没有了利刃。这是一种成长,也是一种悲哀。
自私有错吗?也许没有错吧,但在这个世界上你自私了就是错的。
看似光芒的景象,其实都是来伪装。
鹏雁也只是一个农民,他不是文武双全的将军,他不会战死沙场,他不是一个优雅作词的词人,没有翻过万卷书,也从未行过万里路,他也不是没想过,幻想人皆有,可现实是他只是一个随处可见,被权力压在脚下的农民罢了,不知何时才能咸鱼翻身。
或许他永远也翻不了身,只能当一个任人宰割的咸鱼。
他多么想手握命运,多么想沿着光的方向,可是…一切只是多么想。…
幻想永远美好,现实变化多端。
鹏雁知道命运不公,深知自己是斗不天道。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观看天机的本领,没有万能Buff 的加身,他斗不过,即使有那边不可能,因为这一切的一切远处的神明怎么看不见呢?它怎么不知道呢?它深知底下的人,斗不过难测的命运。
还记得那年,鹏雁亲眼目睹了一个家里当官的公子,在街上强抢民女,好不快活。妇女们只好躲着他,但因为家里有权、钱、势,所有他们的亲人为了自己的儿子不被他们穿小鞋,把自己的女儿送给了那位公子。鹏雁永远记得,当时那些父母的嘴脸,也永远忘记不了那些女孩们看着亲人的眼神,从希望被救变为一层又一层的失望,最后直至绝望。
有些的人,不配为人父人母,他们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儿女身上,随意摆布儿女的命运。他们觉得自己生下的就应该听他的话。
谁又听过他们的话,谁又问过他们,想不想来到人间。明明是他们把天真的儿童生在世间,却又将他无情的抛弃。
这些苦难的姑娘,她们本来也会有光鲜亮丽的人生,只可惜生在了这个时代。
她们死后甚至没有一件得体的丧礼,只有薄薄的一张草席,肌肤露出了大半。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青紫的淤青,似乎在诉说她们生前都遭受了非人一般的对待。
最后被自己家人丢去了乱葬岗。
佳人丢乱葬,凶人发官财。
“鹏雁,你走神了?”
世俗污秽不堪,只有你是唯一的光。所以我想与你“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