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极美,在于它必然的流逝。
转瞬之间,一周过去。
此时,元锦正在泡着灵泉,漫不经心的数着天上的云彩。
水滴顺着柔软的发鬓滑落,水珠沿着身体曲线流淌,那光洁的美背被水打湿,半边酥胸若隐若现,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仿佛罩上一层薄纱。
蓝天白云,溪水映着树林。
她闭着眼,思绪渐渐飘远,这些天只有允泽找过她几次,说是感谢她救鹤天宗众人,她没好意思说救他们只是顺带的,她真实的目的其实是那凶兽,想到这,元锦内视丹田,那里的魔气越来越躁动,听系统说凶兽的眼睛可以遮掩魔气,她也没想到,原主竟然修魔。
〔宿主,宿主〕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打破她的思绪,元锦缓缓睁开眼,眼底波光艳溢。
〔宿主,男主找到了〕小布偶猫在岸边打着转,张牙舞爪的等着人过来。
元锦划着水来到岸边,边穿衣服边问话〔人现在在哪?〕
这些天,她一直让系统去找男主,既然任务是阻止男主黑化,那肯定要早些找到男主,毕竟驯服一匹狼,崽子总比驯服一匹成年狼要容易的多。
布偶猫见她穿好衣服,便扑上去,窝在她胸前蹭啊蹭的,听她问话,连忙答道〔人界,南山庙,正准备前往青楼〕
〔走吧〕元锦说完,便抱着猫踏风而去,瞬间就出了云雾峰。
人界,此时正值夏日,阳光有些许毒辣,南山庙这边远离闹市,也很少有人经过此地,久而久之,这里便被忽视了。
咣当,突然门被一股巨力打开,整座破庙晃了晃,一个壮汉破门而入,他嫌恶地看着四周,鼻尖萦绕着霉味,当目光落在地上,狼狈趴着的少年时,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他疾步走过去,将昏睡着的人提在半空,上去就是一脚。
半空中的少年在昏迷中只感觉被人猛踹了一脚,他吓得立刻睁眼,一双眼睛死死锁定面前正朝他耀武扬威的人,猛地张开嘴,用力咬了下去。
“啊——”
男人猥琐的脸上因疼痛而皱在一起,反手就是一个巴掌,那张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红痕,纪屿白咬着牙,受着硬挺着,硬是不说一句软话,杀吧杀吧,死了一了百了。
“不服是吧?”壮汉满是横肉的脸晃了晃,眼中满是被挑衅后的愤怒:“那你也别想活了”他伸出那只肥大的手,朝纪屿白脆弱的脖子伸去,那死老鸨说了,他要实在不听话,杀了就杀了,就是可惜了,这如此好看的脸蛋,壮汉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纪屿白闭上眼,静待死亡的降临,然而他等了许久,这只大手仍然没有落到他身上,他有些紧张的睁开眼,然后愣住。
面前之人站在那里,眉眼清冷,一张脸小而白皙,面若寒霜,眸塞星河,绿色长袍随风飘逸,温暖的阳光仿佛给她披上一层轻纱,竟平添几分温柔。
元锦低下头,上下打量着他,面前少年看起来不大,也就十五六岁,长期营养不良而苍白的肌肤露出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身上只穿着一件很宽大的白衫,上面满是灰尘,他一脸警惕的盯着她,像是一只还未长牙的幼崽狼,一但长大,便会伸出利爪,露出獠牙,躲在暗处给敌人致命一击。
元锦一脸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平日里的清冷此刻通通不见,只剩下狡黠与兴奋,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门外阳光照在衣摆上,闪着光,微微弯下腰,朝他伸手,仿佛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邀约。
元锦忽而一笑,不顾纪屿白的反抗,握住他的手,强制性拉他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元锦的嗓音很轻,像是雪山之上刚刚融化的雪水,干净之余又透着微冷。
纪屿白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绝对打不过面前的人,他乖乖张口回答,面上警惕不减:“纪……纪屿白”
元锦眯着眼,像是想到些什么,半晌,才喃喃道:“屿白屿白,海屿山峦,风清云白,真好”
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仿佛是许久未见的友人,纵使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纪屿白,我回来了。
“真好”恍惚间,纪屿白又听她说了句,有什么好的么?他不解皱眉,这副场景,让他升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拜我为师吧”他听她这样说“我姓元,名锦,那群人叫我——元锦元君”
纪屿白略微怔愣,不等他思考,一个手刀,直直劈向他,他瞪大眼睛,昏迷前见元锦温柔的笑了笑,眼中藏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发现宝物的兴奋,又像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看着怀中过于瘦小的少年,元锦轻叹一声,微微站直身体,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宿主,您不是说要感化他吗?〕系统的声音不知何时响起,它不明白路上明明说好了,要让纪屿白感受家的温暖,进而不让他黑化,但……宿主这是在干嘛?
〔感化了呀〕元锦看了眼一旁的布偶猫,不疾不徐的说〔感化应该慢慢来,不能一次到位〕这种常年受尽磋磨的孩子,性格多疑对他太好,他会生疑,起到反效果。
系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害,人类真的好复杂啊。
元锦低头看着怀中少年,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她将保护他的心藏在风中,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
“纪屿白,我踏遍山河,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