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寒冷的冬日,一所破败的观音庙内,火炉吐着微弱的火星,在凛冽的寒风中摇摇欲灭,简陋的草席上放着用来编制草鞋的谷草,两个瘦小的女孩缩在棉被中取暖,大的七八岁左右,小的那个只有五六岁,两人虽然不掩落魄,但衣装发型干净整洁,看起来经常费心打理,神色平静淡然,面容仍且幼嫩,依旧可见未来的倾城之色。
谢归荑(幼年)(轻轻推了推怀中的妹妹)玲珑,窗子又漏风了,我去补一补,你且把火拨一拨。
(幼年)谢玲珑好,(她一边应着,一边麻溜的下了床,拖着草鞋向火炉那边走去)干脆我们明日求王大哥帮忙,让他帮我们把窗子补牢固一点,回回拿东西堵了又被风吹开,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谢归荑(幼年)玲珑,王大娘一家已接济我们很多,不便再多劳烦。等明日我们将草鞋卖了,买些工具修修就好。
谢归荑轻轻的抚上妹妹的头,玲珑看着她那双手,那双本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细白柔荑上布满血色勒痕——为了编草鞋来维持生计,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愤满。
(幼年)谢玲珑我们也是堂堂正正的世家小姐,若非父母早亡,伯母觊觎家产,愚蠢贪婪,伯父坐视不管,任听任信,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谢归荑(幼年)玲珑!你忘了母亲怎么教我们的?
(幼年)谢玲珑(低下头)……莫在背后语人是非。
谢归荑(幼年)(摸上草席,半搂着她)我知你不平,我亦然。但玲珑,你要记住,若日后想有大作为,就不要让他人的言行扰了你的心性。
(幼年)谢玲珑(低低的)我知道了,阿姐。
谢归荑(幼年)(语气柔和)夜深了,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幼年)谢玲珑(更加贴近她的胸膛,感受着血亲的温度)嗯……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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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初晓,姐妹二人就提着装着草鞋的篮子来到集市,停在他们常站的“摊位”上,摊位很小——是两边的好心人合力为她们留出来的空隙。
谢归荑(幼年)(向两边的摊主问好)刘婆婆,衣大娘。
(幼年)谢玲珑刘婆婆好,衣大娘好。
刘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笑眯眯的)哎!是归荑和小玪珑呀,又没吃早饭吧?(说着从炉里拿出一张饼来)来,趁热吃。
谢归荑(幼年)(双手接过)玲珑。
(幼年)谢玲珑(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来两文钱,递给刘婆婆)婆婆,给。
刘婆婆给你们饼吃,是婆婆自愿的,这是做什么,快拿走,(摆着手)婆婆不缺这两文钱,再这么计较,我可要生气了。
谢归荑(幼年)(施了一礼)长者所赐,归荑理应不辞,但,人生在世,所求之物若轻易得来,则必生懈怠之心。
刘婆婆(叹了一口气,接过那两文钱)虽然处境艰难,但是你仍没有没了属于大家的风骨。这很好,但也不够好。
衣大娘(忍不住插话)怎么不好啦?我巴不得归荑和玲珑是我闺女呢,一个礼貌懂事,一个活泼嘴甜,还都是美人胚子。要真生在我家,我做梦都能笑醒!
衣大娘摊前的客人笑了:“我说大娘,你还卖不卖了?”
衣大娘卖卖卖,怎么不卖?大人小孩的衣服全都有,你要什么样的?
……
买草鞋的客人小姑娘,你们的草鞋怎么卖?
#(幼年)谢玲珑(冲他甜甜一笑,抢在姐姐面前开口)六文一双,十文两双,叔叔要买几双?
买草鞋的客人(被笑容晃了神,递过来十文钱)那……来两双吧。
(幼年)谢玲珑(干脆利落的把草鞋用绳子包好递给他)谢谢叔叔。
谢归荑(幼年)(微微一笑)三个月内,若草鞋意外损坏,一定要拿过来,我们会免费为您修补好。
买草鞋的客人哦,好。(然后迷迷糊糊的转身走了)
远走的客人不由在心里想着:这集上什么时候来了这么美丽的两个女娃,简直就像是下凡历劫的仙女一般。
太阳缓缓地向天空中间移动,需要草鞋的客人本就不多,眼看快要到中午了,第二单生意还是没有着落。
玲珑的心里不免有些着急,要知道这里的集市地方偏僻,大部分人流只在上午聚集,一到下午集市上就没几个人了,能卖出草鞋的几率只会更小。
她心焦不已,这时耳边传来一道清亮幼嫩的声音
聂怀桑(幼年)(轻声唤她)小妹妹,小妹妹,你们的草鞋怎么卖?
(幼年)谢玲珑(扭过头来上下打量着他)
男孩大概七八来岁,一身云缎锦衣,唇瓣含笑,五官清俊秀美。一柄折扇抵在下巴处,清澈的大眼睛盯着她一眨也不眨,眼里有藏不住的惊艳。
聂怀桑(幼年)漂亮妹妹,你倒是回答我呀。
(幼年)谢玲珑哼,谁是你妹妹!
聂怀桑(幼年)(委屈巴巴)哦,(把目光移向谢归荑)那这位漂亮姐姐……
(幼年)谢玲珑(打断他)谁是你姐姐!别乱认亲戚!
谢归荑(幼年)玲珑,不得无礼。
谢归荑(幼年)这位小公子,要买草鞋的话,一双六文,两双十文。
(幼年)谢玲珑阿姐你干嘛回答他!一看就知道,他摆明了就是来消遣我们的。
聂怀桑(幼年)消遣?(使劲摇头)不不,我不是。
(幼年)谢玲珑那好,我且问你,你身上穿的是不是云缎锦衣?
聂怀桑(幼年)(扯了扯袖子)是啊。
(幼年)谢玲珑那你手中的扇子,是不是用白玄玉做的柄?
聂怀桑(幼年)是啊,漂亮妹妹你好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幼年)谢玲珑别打岔,我再问你,你家是不是很有钱?
聂怀桑(幼年)应该,是?
(幼年)谢玲珑那你说你一个富家子弟,来我们这儿买平民用的草鞋,不是消遣我们,又是做什么?
小聂怀桑哑口无言,他总不能告诉她说,是因为我看你长得好看,所以想多跟你说几句话?这种像是调戏姑娘的话,聂怀桑是说不出口的。如果说是因为看你们可怜,想照顾照顾你们的生意,这样的话一开口肯定会被打死。平常在大哥面前那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其极的聂怀桑第一次失了他的机灵劲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聂怀桑(幼年)(不自在地抚着耳边的头发)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搜集天下所有种类的鞋。
(幼年)谢玲珑那你的愿望真不错哎。
聂怀桑(幼年)哎?
(幼年)谢玲珑跟你差不多,我的愿望是吃遍天下所有的美食。
聂怀桑(幼年)(小声嘀咕)这差的有点多吧。
(幼年)谢玲珑嗯?
聂怀桑(幼年)没什么,你们还剩下多少双鞋?我都买了。
(幼年)谢玲珑(翻开篮子看了一眼,瞬间得出答案)还有二十六双,两双十文,你应该给我们一百三十文。
聂怀桑(幼年)(从怀中摸出二两银子塞到她手里,提着篮子走得飞快)剩下的就不用找了。
姐妹二人对视了一眼,只觉得这人怪极了。
(幼年)谢玲珑姐姐,你说那小子是不是傻?非要给我们二两银子,这不知能买多少双草鞋了?
谢归荑(幼年)那你还要不要了?(做势要抢她手里的银子)不要就去还给人家。
(幼年)谢玲珑哎哎……不要白不要,送上门的东西,干嘛要还回去?
谢归荑(幼年)(点点她的鼻子)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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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待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