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紫衿，死了。
死在了乔婉娩的手里。
乔婉娩呆愣的看着肖紫衿的身躯化为点点萤火，在这方空间消散。
而她的左肩处，有一处明显的刀伤。鲜血淋漓，大半个衣裳都被鲜血浸湿。
有肖紫衿的血，也有她自己的血。
一切，都结束了。
么……
就在方才，她的手心幻化出天之道给的匕首。她紧握那把匕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了肖紫衿跳动的心脏。
也在匕首刺进肖紫衿身体的那一刻，乔婉娩感到自己的脑海浮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快的她根本抓不住其中的细枝末节。
她的脑海一阵剧烈的痛感袭来。
乔婉娩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扶着墙壁的手都在发抖。
她只能依靠着墙壁，勉强站立。
插在肖紫衿心脏处的匕首闪过一丝金茫，便消失不见。
“你不是他，他不会乱杀无辜。”
肖紫衿始终眼角带着笑意，他说。
谢谢。
谢谢？
也许，是乔婉娩所认识的那个肖紫衿吧。
乔婉娩不知道，剧烈的痛感令她无暇顾及其他。
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乔婉娩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从她的身体里面流逝。
那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用一根吸管将血液从身体里面吸出去。
很难受，身体上的感觉令人喘不过气来，脑海中的痛感令她集中不起精神。
她看着肖紫衿的身体片片崩裂，点点荧光散开，没入虚无之中。
天之道“好孩子，你做的很好。”
天之道现身，缓步朝乔婉娩走来，随着祂走过的地方，幻境远去，终现虚无。
纯黑至暗之色显现出来，乔婉娩愣神了片刻。
只这片刻的时间，天之道已然来到她的身边。
随着天之道的到来，她身体脑海之中的痛感统统消散不见。
乔婉娩“您……”
乔婉娩张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可是疼痛带来的后遗症令她脑海之中什么思绪都难以集中，一团麻线在她的脑海之中打转。
天之道“乔婉娩，你已经杀灭了肖紫衿的执着之念，他的灵魂会回到三千世界。”
这样啊……
乔婉娩点点头，紧绷的神情松懈下来。
此时，一阵疲乏从灵魂深处袭来，乔婉娩的眼皮犹如千斤之中……
天之道“睡吧，好孩子。”
随着天之道话音落下，乔婉娩陷入了沉睡。
天之道“咦？”
天之道忽然发现了什么，只觉得惊奇，绕着乔婉娩转了几圈，摸着胡须感慨道
天之道“因果妙哉，妙哉，罢了，罢了！”
天之道“这也算是你的一场好机缘，便如祂所愿吧。”
天之道喃喃自语，袖袍一挥，乔婉娩的身形便消失在原地。
祂朝着远方漫步走着，幻境也随之寸寸崩裂。
……
江湖的尽头是什么？
名满天下？
还是泯然众已？
对于李相夷来说，也许是名满天下，江湖处处是传说，是四顾门照拂八方。
但对于李莲花来说，也许是侍弄园子，研究菜谱，人间一缕炊烟因自己而升。
更或者，是三五好友，月下舞剑，花间对酒。
昔日对手成为惺惺相惜的挚友，年少时认下的徒弟有所作为，在自己的身边，日子平淡而又趣味十足，总有说不完的话，喝不完的酒，朗朗的笑声盘旋在半空久弥不散。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子找上门来。方多病一见她，第一反应是跑。
李莲花与笛飞声两人相视一笑，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放声大笑。
江湖上不见李相夷影，江湖上处处有他名。
他一手创办的四顾门如今在石水的领导下，蒸蒸日上，越发有了最初四顾门的样子；
至于昔日的江湖美人乔婉娩，江湖上提及最多的是惋惜。
年少时与李相夷相恋，后与肖紫衿也有佳话，到最后是与昭翎公主一拍即合，散尽一半家财用作于民，而后不知所踪。
有人说她喘症发作死了，有人说她青灯古佛常伴吾身，也有人说她已嫁为人妻相夫教子……
从来都没有永恒的江湖。
江湖传说处处都有，总在变化。
放眼望去，满目江湖。
——本章完——
——全文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