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不知是如何行至悬崖边。峭壁一株草上,是那只蓝色蝴蝶,周身缠绕紫气,难怪十二年还未逝去。
春雨无心捉它,暗暗庆幸爹娘不在府中。
不知何人,猛地一推。春雨跌落冥溪。最后一眼所见,是红玉还未收回的手。
被至亲之人所背叛,何等的悲哀!
醒来浑身酸痛,自己竟又一次被那村中人救下。
“向府...”
“没了。”
王老头一改平日的疯疯癫癫,难得一次严肃起来。
“向小姐,您又坠入了冥河水,而您才修得阴阳眼。”
春雨明白这话的意思。本就寒气重,阴阳眼又增加了寒气。方才又浸冥河水。
雪上加霜。
“恐怕薄公子这般人也很难治好啊...况且薄老爷方才同意婚事。”
薄公子...清夏...
“那便退了罢。”
又是一阵沉默。
“小姐,老爷和夫人仍在薄府,尚未知向府被烧之事。”
留给向小姐的时间不多了。王老头心中暗暗道。
“多谢,我自会去说。”
王老头见春雨转身离去的身影,黑、红、白、黄、紫五色皆缠绕在淡淡缠绕在春雨身旁。不知应说如何,所幸向小姐不知。
非天煞孤星,也非锦鲤转世,却有二者之气运,相克而与普通人相似。只有偶尔某一方强盛,掩过另一方,才会显现出不同。
“向小姐...一生注定不平啊....”
行至薄府,春雨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行过礼后,见周围人额上皆是白气,方才安心。便立即切入正题,毫不拖泥带水。
向华川在一旁使眼色,让春雨不要再说下去了。薄老爷刚同意,现在又无缘无故拒绝,这不是打薄家的脸吗。
薄老爷倒是对面前这位似柔则刚的少女十分感兴趣。
“那你说说为何改变主意。”
春雨自知薄家地位较向家高,是惹不起的存在。不能说清夏对自己无用。
“今日有贼人放火烧府,死伤惨重,正房也已坍塌,后院密林怕是也未能幸免....”
后院山林,向府的经济支柱。这一把火,烧的真是妙。
薄老沉思良久,最终开口:
“那这门婚事暂且取消吧,待向家修整之后另商议,薄家也会出手相助。今日三位不便回府,还请留宿在此。”
仆从领春雨来到侧房:
“小姐今日寝于此房,若是想寻向老爷,那边便是。”
春雨推门入房,陈木香扑鼻而来,地上零零散散有些木屑。屋内无灰,应是常有人来。
寻了些书,点上油灯,于案前读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声大喝:
“何人擅闯小爷工作间!”
门被一脚踹开,刚回府中的清夏向屋内张望。
“工作间为何物?”
一见是春雨,清夏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就是平日造物之处,那日的滑板便是造于此处。既是向小姐,薄某就先告辞了。”
门又突然被关上,春雨无奈,继续读书。
隔壁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不语便知是清夏。
“春雨,枕下或许有未清扫干净的木屑,小心莫要扎到!”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