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行苏回想着当初气势汹汹来质问自己的梨澈以及现如今的咄咄逼人的长公主宋沐卿,不由地揉了揉太阳穴。
自己的平静日子算是被打破了,不知道下次又会发生什么事了。
红尘梦,烦恼丝。
也许她不该去招惹周应淮的,那个清贵温润如仙官下俗尘的少年郎竟也入了公主的眼。
也许不止是公主,还有其他女子……
至于她这贱籍,也是时候脱了,公主的到来倒是个十分好的契机。
喻行苏摒神冥想思考着,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眸,也看不出一丝情绪。
喻行苏“云锦,你去请周大人来一趟玉碎阁,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云锦“我立马去给小姐你啊,请过来。”
云锦打趣地说着,当即便起身前往。
而云锦在走出玉碎阁之时,不巧遇到了季夙狐。
季夙狐“这不是喻姑娘身边的丫鬟嘛,怎么不跟着喻姑娘,看着方向,反而似是要离开。”
云锦福了福身行礼,只说了一句‘喻姑娘有事吩咐’,便匆匆离开。
季夙狐眉眼微动,眉头一挑,把手中的折扇轻摇,清风吹拂之下,倒是有几分风流。
季夙狐四周望去,并没有看见喻行苏,不禁摇了摇头,便也另寻美人把酒言欢了。
云锦去请周应淮的时候,周应淮刚刚下了朝,还身着绿袍官服。
一听喻行苏有事相商,急忙换了一身常服,就跟着云锦去往玉碎阁。
玉碎阁,寻欢场,最是人间堪乐处。
周应淮是第一次进去,里面的景是在人,云杉美人如云,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靡靡之音与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真是一派极尽奢靡之相。
而季夙狐看见云锦领着周应淮进来,脸上暗自勾唇,心里想着这可真有意思。
季夙狐走到周应淮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季夙狐“原来这就是喻姑娘的入幕之宾啊,之前是小将军,这次便是状元郎了吗?”
季夙狐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紧不慢地吐字,话里话外意有所指,面上笑得得意而放肆。
周应淮听罢,随即对上季夙狐的双眸,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而后便满不在乎地移开了眼。
周应淮“你这是什么意思,喻姑娘她看人的眼光自是不差,至于下一个入幕之宾嘛,应该也不会是公子你。”
周应淮的话似乎戳中了季夙狐隐秘的心思,季夙狐一下子失去了面上的笑容,隐约还能捕捉到丝丝怒气。
霎时,季夙狐怒从心起,但是让他更加生气的是,怒火之中还夹杂着一丝卑劣。
火自心中升腾,季夙狐毫无预兆地往周应淮脸上揍了一拳,而周应淮来不及闪躲,自是结结实实地挨了拳头。
云锦看见周应淮生生挨了一拳,见势不妙,立马就去找了喻行苏。
周应淮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一摸额头,手上竟是点点猩红,鲜红的血从如玉般的面孔流下,似是红莲绽放,竟有一种诡异破碎的美感。
周应淮毫不示弱,立马反击,往季夙狐腹部踹了一脚,十足的力道,没有半点的克制,重物坠地的声音都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一时间,大家都望了过来。
季夙狐挣扎着爬了起来,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继续与周应淮扭打起来。
周围人一看,有人认出了周应淮,遂立马喊人拉架。
可惜两人的身影混在了一起,旁人听到了打斗声,根本不敢轻易上前。
砰的一声巨响,两人都倒在了地上,两人身上血迹斑斑,无一不挂彩,但瞧着周应淮伤势还是比季夙狐轻些,周应淮还能勉强撑地站立。
季夙狐带来的小厮在外面也听到了动静,便过来看个热闹。
小厮却没成想竟是自家的公子倒地,不仅跟别人干了架,还伤势颇重的模样,心里不由捏了把汗,而后对周应淮放了狠话,就带着季夙狐疾步离开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