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小姐,星公子有些时日未来了。”
喻行苏“他应该也和周大哥一样有要事缠身吧,璟华怎么可能日日来玉碎阁而不务正事呢?”
这厢主仆正在交谈着,云锦仔细想想觉得喻行苏说的在理,可是又觉得星璟华之前三天两头往自家姑娘这跑,现在好些时日不见,难道星璟华之前就没有事干吗?
云锦心里疑惑,但也并未明面上说出来。
喻行苏而后想到,周应淮几日后便要参加最后的殿试,就吩咐云锦往周应淮住处送些膳食糕点。
待云锦出门后,喻行苏想来无事可做,便也出门闲逛。
路过一酒肆,瞧着一人身影十分熟悉,借着酒肆灯光,看着那人身影踉踉跄跄,摇晃不定。
喻行苏忽然就认出了星璟华,她走进了酒肆,看见星璟华的酒桌前杯盘狼藉,一身白衣上酒渍斑斑,浑然没有贵公子的模样。
明月中天,星璟华周围也如月亮一般寂寞萦绕。
“砰”的一声,星璟华不小心撞倒了酒桌,也应声倒地,胸腔随即发出震动,星璟华竟然放声大笑起来。
星璟华笑着笑着,忽然闭上了眼,便不省人事瘫软在地。
喻行苏看着眼前一身酒气,面色酡红,酒酣耳热的男人,叹了口气,忽然喻行苏一怔,星璟华的脸颊上竟然挂着几滴清泪。
星璟华似有所感,迷茫地睁开了眼,嘴角嗫嚅。
星璟华“是行苏吗,我怎么可能这时候看见她,肯定是我眼花了。”
星璟华自嘲地苦笑道,似是不敢相信他所看见的。
喻行苏“是我,我来了。”
喻行苏哭笑不得,用手轻握住星璟华,另一只手轻柔拍打着其后背,就像母亲安慰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耐心。
星璟华顿时感觉手中清凉入骨,头脑也清醒了一瞬,随后便起了身,慌忙松了喻行苏的手。
喻行苏“你怎独自一人在此大醉,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星璟华听到喻行苏的提问,久坐不动,过了很久之后,他才说了一句无事。
星璟华“我不久后就要走了,我走那日,你会来送我吗?”
星璟华眉眼带笑,眼底却藏着苦涩,眸子带着淡淡的红丝,但对着喻行苏,却出奇的明亮。
喻行苏“你走那日,我必定为你践行。等到你再来京城那日,必要告知我。”
星璟华连声说了三个‘好’字,手却无力地垂落,眼睛中的光亮也暗淡不少。
星璟华“我再为你舞一次剑,好不好。”
星璟华说完也不看喻行苏,便径直飞到屋檐上,白衣飘飘,剑起影落,一招一式,都极为缱绻温柔,不同于上次的刀光剑影。
喻行苏追着星璟华出来,抬头就看到他已在月色屋檐上。喻行苏不懂剑,但也看懂了这个少年郎的温柔与悲伤。
星璟华舞过无数的剑,但这次只为一个人舞,月下惊鸿舞,剑的寒光与月光融和,那一刻,舞剑的少年好似不在人间,真化作了神仙。
大街上,不眠的人们也觉着好像看见了一位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