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如冬正在家里看着文件,恰巧这时门铃响了,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走向大门,打开门就看到景怀站在门口,她眨了眨眼,然后让出门口的路:“请进。”
景怀点了点头,丝毫不客气的进了门。
景怀在前走,左如冬跟着进了客厅:“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我家里了?”
虽然左如冬已经猜到原因,但还是走流程一样问了出来。
景怀坐上沙发:“没什么,就是没意思,四处转转,恰巧转到你家了。”
左如冬点点头:“哦,离的那么远,还能恰巧转到啊。”
景怀突然觉得很尴尬:“我母亲,有没有为难你?”
左如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没有,就为这事儿啊。”
景怀:“她总觉得我还长不大,老想管着我,身边一有女生,她就警铃大作,不顾一切的为难对方。”
左如冬:“也许她也是担心你,在父母心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啊,在我妈妈眼里我也是呢。”
左如冬说着垂下眼睫,她很少有这样柔软的一面,左同光出了事后,公司就一直靠着她,母亲走了,也是她最后的,唯一的希望走了。
景怀看着她:“我还挺好奇当年的事情的。”景怀说完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着想要找补什么,但左如冬摇了摇头。
她笑了:“这大概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年的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她回想起没出事前,那时自己有个幸福的家,左同光虽然不擅经营,但性格温和,一直是爱妻子,宠女儿的好男人。
左如冬接着开口:“那时,我父亲的丑闻闹的人尽皆知,舆论更是把父亲的公司推上了风口浪尖,同辈的亲戚,没权没势的,避之不及,有权有势的,胃口大到要收购左氏的珠宝行。
父亲求了那个女人,求她放过左氏,但对方坚持要个名分,母亲见闹到这个地步,愿意主动退出,但左氏还是倒下了。”
左如冬顶着那些压力,逆风翻盘,所有人都不看好她,觉得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儿家,又能翻出什么水花。
“我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房子抵押,住在很小的房子里,打雷的时候不敢开灯,怕一不小心,灯泡就坏了,因为我没有钱换新的。
我一边打工兼职,一边重振公司,每天凌晨睡觉,只吃一顿饭。”
景怀不知道以什么话来安慰左如冬,从前在任何时候,左如冬看着都很坚强,她从不用别人帮衬,好像生来的强者,但就是这样的她,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撑起了一片天。
景怀试着开口:“都过去了,现在是崭新的生活。”
左如冬只回了一个嗯,景怀又和左如冬聊了一会儿才走。
左如冬目送景怀离开,一如当年他离开的背影,但这次没有坚决,甚至有些不舍。
她关上门,其实还有些事情她没说,就是那么难的时候,她遇到一个始终陪着她的人,给她希望,她才能坚持下去。
也是仇恨,看着柳溶过的那么好,左如冬不甘心,才一点一点的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