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小玖因为出色的成绩被派做教官,指导新一批孩子的训练。
这些孩子最大的也才十七岁,是一个小男孩,眼睛圆圆的,带着我们这里的人不该有的清澈,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
我带领的第一个训练项目是爬山,锻炼他们的意志力,生存力,我跟在队伍最后。我做杀手一年有余,身体素质远不及持续训练的他们,何况当初训练时,有闵玧其的保护,我也总是混的心安理得。现在,倒是有些吃不消了。
田柾国“姐姐,行李分给我一半吧。”
那个眼睛圆圆的男孩退到我身边,伸手想接过我的行李。
你“不必了,你回到队伍里。”
田柾国“姐姐,女生要学会依靠他人的力量,这样才能更好生存下去。”
他倒是给我上起来课了。
你“好。”
我也不再拒绝,把行李拿给他一半,顿时感觉轻松不少。
你“你叫什么?”
田柾国“田柾国。”
回答完,他便背着我的行李回到了队伍中。
田柾国“小玖姐,为什么我的训练评级是B?”
你“你太善良了。”
田柾国“善良有错吗?”
你“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是的,善良有错。你知道吗,当你选择帮助我的时候,相当于给自己的生存增加了难度。”
田柾国“可是,我们是战友,不是吗?救了你也许也是一种自救。合作相比较独活,不是更好吗?”
战友?好陌生的词,但是好令人悸动。这些年,我树敌无数,在我眼里所有人都是竞争关系。突然而来的善意就像羽毛搔痒过,心底有什么地方痒痒的。
你“善良也要用对地方。”
田柾国“对小玖姐也不可以吗?”
这是我关门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田柾国“小玖姐早。”
田柾国“听说小玖姐要去出任务了。”
田柾国“小玖姐,你好久没来带训练了。”
……小玖姐,小玖姐我感觉我的耳朵都要起老茧了。但,似乎总被吵闹着,我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
尽管已经尽力避开田柾国,这次训练还是遇上他。幸好这一次,不需要跟他有过多接触,我只要在监控下观察,为他们打分即可。
这次的训练是拳击打擂赛,一个人作为擂主,其他人轮流对他进行挑战,战胜即可夺得擂主之位。在擂台上越久,得分越高。
监控里,擂主是田柾国。真是愚蠢,怎么会选择刚开始就当擂主,刚开始大家体力和状态都是极佳,这个时候想守住擂台无疑是最难的。
但是出乎意料,田柾国表现极佳,他的力量,耐力,爆发力都是A+的评级,动作极其流畅迅速。尽管在连续守擂七场后,速度有明显放缓,但是仍不落下成。同级之间打擂,实力水平相差无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很厉害,当初闵玧其也不过守了九轮,还是在后半程当上的擂主。
第十场的时候,感受到田柾国已经很累了,然而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身上开始有刀口般血迹,监控下,对手手里寒光一闪。
意识到,田柾国对手私带了武器进去,毕竟是拳击赛,要求对擂双方只能赤手空拳,带武器这在明面上是不被允许的。可是,田柾国似乎没有叫停的意思。
看着田柾国身上伤口渐多,对手似乎是个阴损之辈,背着监控,用刀片对着田柾国的空拳,偏又是选择了田柾国疲惫之际,每一处下刀之处又是那种极度刺激疼痛的地方。
没有犹豫,拍下警告器,所有人停止行动。田柾国似乎有所感应,抬眸对上监视器,似乎与屏幕后的我对上了视线。
你读不透那个眼神,似乎带着阴谋得逞的狡黠,好像说着“我知道你在看”。我知道田柾国不愿停下来,但是为了他的安全我只能强制打断了。
我赶到比赛的擂台。所有人背过手站成一列,快步走到田柾国面前。他看到我的一刻,像是紧绷的弦突然断掉了,向我倒来。
身体比意识快了一步反应过来,托住田柾国倒下的身体,男孩身体热得发烫,脸色滴落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汗,那样一个健康的男孩就像一个破损的娃娃倒在我怀里,是说不出来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