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没有指责琴酒的粗鲁,而是自己先开口抱歉,“啊,不好意思,让我来帮你吧。”
说完,波本就取下别在胸口的一枚小小的银色枫叶胸针,用胸针将那根细带与后背衣服的断裂处别了起来
“好了,这样就不会掉了。”
音子弯弯嘴角致意,但是很清楚自己现在犯人的身份,没有冒然搭话,更何况,眼前的人看着人畜无害,但是跟他们混在一起,谁知道又是个怎样的狠角色呢
琴酒这次倒没有管那枚胸针的事,不然的话就真是流氓了
他也没再理波本,而是继续沉默地往前走,音子很自觉地在身后这位大哥推她之前,跟上琴酒的步伐
波本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黑暗的尽头,他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伸手取下粘在西服后摆内侧的窃听器,待重新穿上外套之后,他戴上了便携式耳机,那没胸针正在运行它的功能
这是一间既像是办公室,又像是审讯室,储藏室的房间,没有什么文字资料,有几个保险箱堆在角落,一排酒柜倒是洁净整齐,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酒,一张黑皮沙发看起来像是专人独享,反正这个“心腹”伏特加和她一样站着
琴酒进了房间就默默地吸烟,眼睛盯着音子,像是在沉思,
伏特加也没有动作,像个雕塑一样,极力散发出摄人的威势来
“看来你还是没有改变你的想法。”琴酒的突然开口,小小的吓了音子一跳
她不懂这个想法是什么,他难道不是一开始打定主意要让她消失吗,就算她改变想法加入他们,难道他就不杀了?
音子不是很相信,在宫野的口中,琴酒是个很可怕且不会轻易改变自己想法的事
“真不晓得你是聪明地知道求饶也没用呢,还是太木讷不知死活。”
音子认真的想了一下,她不习惯求饶,尤其是向琴酒这种讨人厌的坏东西,而且,她又不畏死活
于是很诚实地回答,“可能这两种兼有。”
琴酒没再废话,而是起身朝着那几个保险箱移动,输入密码之后,他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扁扁的长方形黑盒
“虽然知道今晚可以抓到你,但是我突然改变想法,让你死的体面一点也未尝不可。”
“面对死还能面不改色,除了那些总是潜入组织的臭虫之外,你还是第一个,说真的,有点让我佩服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琴酒没有一点敬佩的语气又或是要放过她的打算,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几颗红白胶囊,以及几罐装着透明液体的试剂。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我不介意成全你和雪莉的同学之谊,这些毒药可都是由她主导改良研发的,间接死在她的手下,对你来说也算是一点慰籍吧。”
get到了琴酒的想法,音子忍不住腹诽,真是个变态的男人,把她的死亡一半责任推到了宫野志保身上,想要借此来进一步掌控宫野志保吗
但是看着琴酒阴险冰冷的眼神,音子知晓自己是无法反抗的
她用手轻轻捏起一枚胶囊,细细观赏,“宫野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做这件事?”
琴酒并没有回答,音子轻轻地冷笑,“毒药,毫无意义的药。”
琴酒一把捏住音子的手腕,从她手中夺出了那枚胶囊,然后大手扣中音子纤细的脖颈,把她的头按在墙上
突如其来的震动和疼痛让音子不由得皱眉,短暂地轻呼一声,她直视着琴酒,要把这个将要取走她性命的人记住
她会报仇,就算重新变成小孩子,她也会报仇
音子此时犹如笼中之鸟,呈现出娇弱无助的姿态,但她的表情仍然是平静冷淡的,眼神里却有些许憎恶的火焰
这让琴酒看得十分火大,他很讨厌这个女人表现出的姿态,很讨厌
琴酒看着那抹清淡的红,拿着药丸的手慢慢逼近音子的嘴唇,音子垂下目光,温顺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琴酒像动物一样残暴冷酷,但是他的手指带着比音子唇瓣更暖的温度,感受到琴酒的手指按压在她的嘴唇上,她的牙齿已经碰到了胶囊的外壁,音子彻底把眼睛闭上
门外敲门声中止了琴酒的动作,他的眼神立马从音子身上转移,那只喂药的手也停了下来垂在身侧
房间里的氛围突然变得危险紧张起来,伏特加在得到琴酒的眼神示意之后,拔出手枪,松开保险,然后一下子拉开了门指着来人
“伏特加,是我。”来人是一位西装革履的老者,他半举着双手表示自己毫无恶意,面容慈祥,浑浊的眼睛里混着世故精故
“皮斯克,你怎么会来这里。”琴酒声音冰冷地质问
“说实话我也不想回来这里,在地下这股子阴寒让我的风湿病发作的更加厉害了。但是受多米纳斯前辈所托,又不得不走这一趟。”
“多米纳斯,他不是一直在美国活动吗。”
这位叫皮斯克的老者看了一眼音子,然后笑眯眯地对琴酒说,“我想你还是先看一眼手机简讯,前辈应该在邮件里告诉你了。”
琴酒单手挟制住音子,另一只手从衣袋里拿出手机,一眼就看见了邮箱里新躺着的一封新的邮件
他点了进去,迅速浏览之后,心情忽然变得很不好,证据就是掐着音子的手更加紧了
音子生理反应地扬了扬头
“我为什么要听那个老家伙的。”
“哎呀,他好歹加入组织已经六十多年了,为组织也曾立下汗马功劳,哦对了,曾经还是琴酒你的老师,怎么样也要给他一份薄面。”
琴酒无动于衷
“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不如亲自和多米纳斯谈一谈。”说完,皮斯克举起他的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正在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