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你真是个恶魔。”
随着视线逐渐模糊不清,张文重重的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他连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引来血光之灾,因为一个女人吗?他不信,不信立言这种要啥都有的人,会因为一个女人怒到这种地步。
“啊!”
安放的尖叫声伴随张文的死响彻包厢。
怎么会这样,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中间沙发上淡定自如的男人,如此陌生……
她记得,以前的立言是温暖的,可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好像不认识了。
“过来。”
属于男人磁性的声音把她从记忆挣扎中扯出来。
见过立言的残忍,安放不敢违背,缓缓挪动步子朝他走去,在距离男人两米处停下。
“安小姐,好久不见啊。”
立言的话像是一根刺,扎的她生疼。
沉默半晌,安放抬眼看着他,看着那个曾无数个夜晚梦见的脸庞,“是啊,好久不见立先生。”
这句好久不见本应该在美好重逢时出现的……
可好像,所有一切都脱轨了。
“安小姐现在应该想想怎么报答我帮你处理了一个麻烦。”
不及安放答复,立言往溅满血渍的酒桌上甩了一张名片,依旧冷着脸:“想好了或许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帮你更多。”
留下不知所措的安放,带着程意和张文的尸体火急火燎的走了。
看着满屋的狼藉,她没有半点动作,直到感觉脸上有一股热流滑过,她再也压抑不住,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臂弯抽泣起来。
等到安放换好衣服下班时,离立言离开已经一个小时了。
安放站在公交站台等车,天气还是那么冷,她伸手裹了裹脖子上奶白色的围巾,就在这时,大衣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嗯?医院?”,看着手机屏幕不停闪烁的字,安放心里不禁有点心慌。
电话接通,电话那头是一个声音温柔好听的女护士。
“喂?请问您是安遇患者的家属吗?”
“嗯,我是。”
说到这里,安放已经开始担心是不是妈妈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
“患者的医疗费用这边要请您过来交一下。”
“……”
“马上来。”
这是除了妈妈病情外,安放最不想面对的事。
之前因为昂贵的医疗费,安放每天都兼职到很晚,直到江奕南的出现,他照顾她,体贴的叫她不用上班,替她交了费……那一束光的出现照耀着她灰暗的世界。
可也因此,她时常会觉得自己欠江奕南一个人情,很大的人情。
就在她还是苦思冥想的时候,公交车已经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她面前,“哎呦小姑娘,你还走不走啦?”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轻轻拍了她一下,安放这才发觉,非常不好意思的对老婆婆笑笑,主动搀扶着她上了公交车。
——
医院里。
安放在护士站找到了给她打电话的那位护士,从包里掏出那张江奕南给她的卡,缴了费。
医药费的事情告一段落,安放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放,不知不觉中,她竟走到了母亲的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