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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女工,少爷与鬼

鬼灭:禁语

纺织工厂

宿舍里黑黝黝的,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墙头插着碎玻璃和削尖的竹签,狭小的房间却让这群女孩们习以为常。

玲木葵握着面前女孩的手,紧紧的,她张望着外面,随后将头伸在玲木葵颈侧,在其他女孩故作无意的遮挡下,她悄悄地抓了把豆子塞进玲木葵的兜里。

感受到兜里一沉,玲木葵惊㤉又担忧地看着眼前的女工,小声说着:“你疯啦?你把豆子给我,你吃什么?工厂食物少得很,你给我了,你这几天捱不过的,趁监工还没看到这边,快拿回去。”

然而女工的下句话就让她沉默了,“干什么,总比你好过一点,得了肺结核,他们不让你留在工厂,也不会给钱让你去治病,你家离这里远的很,这豆子好歹能让你多撑几天。”

她一急,咳出了声,血沫飞到手上,血顺着手的茧子滴到身上。

这也引来男监工的注意,他不耐地挥舞手中的竹棍,在地上发出锵锵声,看到女工们下意识瑟瑟发抖的模样,不免有些得意,凶狠地喊着:“拖着个破身子连累工厂,快点收拾东西!别搞些有的没的。”

听到女工们应允后,他才慢慢悠悠地离开。

女工抬起弯曲的手指,擦了擦玲木葵嘴边的血,看着她苍白的薄唇,极轻的呢喃飘进她的耳畔:“要平安无事的回家啊……”

这名女工是跟她关系最好的,五年前来的的春奈,算是工龄长的,……只怕是也没几年了。

哪怕知道回家飘渺无望,就像是男监工说的,这个破身子也会连累家里人。

何去何从呢?

她低声应允,收起那极少的东西,来时的那身黄衣服,出厂时回头看那一眼,依旧是那个工厂,感受到兜里的重量,她决绝的踏上路。

*

“不死川,我没开玩笑,请你现在认真思考。”白川棠与不死川实弥站在一个小巷子里,她有些头疼对着眼前一脸绷紧的人说。

这个话题争辩了有五分钟之久了,原因还是日轮刀的归属。

在抵达任务地点的时候,她就己经察觉出问题所在,这是在城镇处,也就意味着人多,直到现在深夜还有店铺在经营,四周的声音与气味乱七八糟的,光凭感知都很难确定鬼所在的地方。

对比上个在山上执行任务的地点有了许多弊处,不光要躲避人们的视野,不能引起恐慌,还要锁定鬼的所在处。

突破点也不是没有。

周围其实有股淡到让人难以觉察的气味,也就是血的腥气,哪怕是老练的屠夫,也会觉得是小猫小狗的尸体,隐秘一点的说,或者是工厂的那堆女工肺结核的血气。

总之没人能把这联想到鬼身上去,身为猎鬼人的敏锐,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区别,这股味道太散了,难以定点位置,但这也验证了她侧面的猜想,她向不死川实弥分析。

就像是生物界捕食般,强大的兽捕获猎物时,第一反应是就地吃掉吗?不,他们会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也就是他们认为安全舒适,不会其他来打扰的地,一般来说也就是他们的据点,会分泌气味宣示主权,警告外来者。

鬼也是这样,在这样人口繁多的城镇,找到食物的确简单,但吃的人数多势必会引起注意,这就不太符合鬼东躲西藏的原因,所以这只鬼不会第一时间吃掉抓来的人,甚至会把她们藏起来一段时间,这几个少女大概还活着。

这样的分析也得到了不死川实弥的认同。

分歧点来了。

她决定扮演落单女工,这样对于独行的鬼也是诱惑,但这种扮演必须舍弃身上的武器,如日轮刀这种再怎么隐藏都很明显的武器,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破绽,不然很快就会被发觉。

所以身上的日轮刀要交由不死川实弥保管,也算增加了面对鬼的多一份保险,要知道只有阳光和日轮刀才能杀死鬼,在稀血的配合下,一般的鬼拿不了不死川实弥怎么样。

但不死川实弥尖锐地指出问题所在,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她的风险会增加,如果直面鬼的话,她将没有任何手段可以斩鬼。

对不死川实弥来说,斩鬼和救人同等重要,尽管很想要拿日轮刀斩鬼,但综合考虑下白川棠杀鬼高效,日轮刀归属目前来说实力更为强劲的白川棠,那几名下落不明的少女和男的得救率更高。

他说的不无道理,但目前这个计划最贴,如果蹲点几天的话,时间越拖越久,那几个人的生命存活概率越小,她轻叹一声,无奈地展示身上贴着手臂的匕首时,不死川实弥才松囗,他小心地接过日轮刀,前往走在白川棠计划的路口,四周勘察,也就是兵分两路。

耳畔传来身后的“再见”,他挥挥手,示意听到了,往路口走。

白川棠穿着女工统一服装走在路口,暖黄色的灯光汇集了一些飞虫,义无反顾地撞向灯罩,摇摇欲坠的灯一闪一闪,黑色与暖黄不断交替,照着她故作害怕的脸色。

她其实有一点没跟不死川实弥说明,估计他本人也想不到那方面去。

那就是八名女工与一名少爷的关系。

如果鬼贪恋女色的话,八名女工年纪约为十五六岁,正是青春年纪,但一名少年又与这个点矛盾冲突,是男女不拒吗?

好像又不是这方面,人数比例不能证明,唯一特殊的少爷又说明了什么?凡事必有因果,这个少爷被抓住绝不是偶然,而是更深一层的关系。

她有预感,这位少爷的存在对那只鬼很重要。

是什么呢……?

她垂眸思考,在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后,感受到一阵粗喘的呼吸声,路边灯光的倏然破灭,一片漆黑,宛如陷入了黑色世界。

来了,她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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