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程家

自从董舅母来程家伙同程老夫人闹过一场后，萧元漪想了一个主意，找来程老夫人年轻时的手帕交胡媪，让她当着程老夫人的面将战场的凶险说出来，又看了儿子浑身的伤痕。

程老夫人既震惊又心疼，她以前以为儿子去战场没那么凶险，可是当自己的好姊妹说出儿子的兵器被人换掉，差点回不来时候，她怕了。

程始见母亲已经晓得厉害，便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礼的劝说母亲放弃舅父，最终程老夫人在程家荣辱与弟弟之间还是选择了程家。

刚巧董家舅母又上门来，程老夫人将怒火都发泄在她身上，并命人以后都不让董家的人进来。程家牵涉军械一案才正式落幕。

程老夫人第一次看见儿子身上的伤痕，难过到当晚连饭都不想吃了，程始拿了点心去给母亲吃，又劝说母亲若是觉得孤单，不如改嫁，结果被程老夫人打了一顿。

少商和少羽在房门外看过去，刚好能看到自家阿父被大母打，便说:阿母真是聪明，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出主意让阿父去跟大母说，还不会得罪大母。

结果这话刚说出来就被来寻她们的萧元漪听见，她们转身行礼，便看见阿母手上还拿着一把尺子，心中甚感不妙，这是专门来找她们错处的吗？

萧元漪:嫋嫋，婠婠，你们两个不回房待着，竟然出来偷听墙角，还恶意揣度长辈的是非，把手伸出来。

程少商见状，先将妹妹护在身后，便同阿母说:阿母，是我的错，要打打我吧！婠婠身体弱，你别打她。

程少羽也从身后出来站到少商身前护着她，说道:阿母，我们有什么错，你既说我们偷听墙角，那阿母不是也在偷听吗，还有，我们并没有关心长辈是非的意思，不过大母声音那么大，想不听见都难。

萧元漪见小女儿还敢反驳，本来挺气愤的，可心里一想，她反驳的也不是没道理，便没了刚才那种想处罚的冲动。然后把手上的尺子扔给青菘，让她给她们量身子做几套衣服。

萧元漪 临离开时还对她们说:顶撞长辈，就罚你们抄《礼记》，不抄完就不要出门。

等萧元漪离开后，少商有些难过，想到刚刚妹妹说的话好像感化了阿母，才让阿母没理由动手处罚时，心情就慢慢变好了。

萧元漪回房与程始说了刚刚见姊妹俩的情况，程始宽慰她说道:毕竟十几年没见，她们与我们夫妇又没什么感情，自然会强硬些，等我们对她们再好一些，她们的性子也能慢慢软和下来。

萧元漪也知道自己不该那样，刚才本来是想去给她们量体裁衣的，结果一听她们讲话，就忍不住想去处罚了。

想到刚才婠婠的反驳，又觉得自己对待儿子与女儿的方式是不是不该一样，这女儿没养过，可儿子养了三个，自己也是用军法教育出来的，怎么如此不一样。

当晚，萧元漪一夜没睡，一直在想该怎么对待女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