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城西——事发当地,小巷外
柏天瑞对二人汇报着案件的进展:“我们委派御史对家属与学堂展开询问,三位学子时常夜不归宿,因此家属也并无在意,直到三日后才报的官,学堂当日也是放假时段。衙门已经上下巡视了一遍,巷内除一些污秽痕迹外再无他物,其它的,还需查办。”
张玄冰翻阅着手中的案情,回言:“既如此,便先去巷内看看吧,说不定会有遗漏。”
柏天瑞回道:“张先生请便,衙门也将此案交于我们,我们已经着手,若有新的案情第一时间报于先生。”
“好,辛苦你了。”
说完,玄冰与秋月便朝巷口走去。
张玄冰:“准备得如何?”
马秋月:“万事俱备。”
张玄冰:“那好,走吧。”
二人入巷,张玄冰身后背有一伞,不知何用,秋月则身穿纤凝会制服,跃跃欲试。他心想:“这次有前辈在一旁,应该能放心了吧,可别再让我死了。”
“到了。”
随着玄冰一声,二人停下步伐,见昏暗的小巷内,两旁的墙壁与地面十分明显地展现出一片乌黑的痕迹。
巷外,一些衙门捕快悄声议论。
“为何要交于那些神神叨叨的人?搞的我们这些衙门捕快很没面子吧。”
“你就消停会吧,像这样的情况,看遍衙门上下也无人能破,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清闲一些还能领赏钱,岂不快哉?”
“也是,走!喝酒去!”
二人于巷内巡视,张玄冰则教道:“像这样类似的污浊痕迹是一些较为特殊的异术所构成,特别是以空间为主的异术。”
听此言,秋月便回道:“噢!就像端木老师那样吧?”
说完这话,张玄冰转头瞪向秋月,秋月一惊道:“啊……好好好,不提他不提他……”
玄冰轻叹一声,言:“罢了,他的异力太过强大,因此几乎不会有痕迹,然而这个却不同于他,虽境界不达,但也不容小觑。”
说罢,玄冰蹲下,于怀中掏出一把糯米,撒向污秽之处,顿时糯米变黑,玄冰尽数拾起,打开一个木夹,将变黑的糯米放入其中,又拿出一块罗盘,将二者合并,不一会,指针转动,罗盘便指出了方向。
秋月顿感好奇,问道:“哇塞!这是什么!?好腻害噢!”
玄冰又转头瞪向秋月,月立即闭上嘴道:“知道知道……不得多问,唉……”
张玄冰:“走吧。”
罗盘所指的地点离此处并不远,大致六里路程,柏天瑞驾车护送二人,不出半个时辰便到了。
二人下车,顺着罗盘指示来到一处墓地,刚一望见,张玄冰便顿感不妙,言道:“墓地为尸骨埋葬之处,阴气极重,易生邪怨。莫非……”
秋月不解,问道:“张叔?何事?”
“无事,不过道也说得通了。”
这时,墓地四周不断闪过几道人影,二人有所察觉,今日雾雨交加,天色略暗,秋月四处张望却不见一人,反观玄冰,却淡定自若,他收起罗盘,取下身后那伞,将其打开,竟从中掉落一把木剑,与一身印有八卦图样的洁白道袍,届时,变为右手持剑,左手持伞。白袍加身,好生气质。
见玄冰如此,秋月心感赞美:“好帅。”
这时,那数道黑影也不再闪躲,立于二人眼前,其有二只,均为妖兽,身形扭曲,怪异丑陋。
这时,玄冰举伞于细雨之中,持剑竖立,他对秋月言道:“秋月学子,你可知端木先生为何将你交付于我?”
秋月思索一阵后,便反问道:“不知,还望张叔告知。”
“他是想让你知道,即便你有数次命在旦夕的经历,但还是掩盖不了你还不够强大的事实。”
说着二人形成背对背的阵型。
“你必须要加快变强的脚步,才能完成你所期待的事物。”
秋月不言半语,心中却稍有领会,领会了刚入门时马浩然苦口婆心对自己的劝导,现在想来,简直是天真任性。
二人摆好架势,欲其斩杀。
“能应付吧?”
“能。”
话音一落,二人原地踏步飞出,直朝妖兽而去,而妖兽也见机躲闪,秋月也不断一齐换位击打,一时压制妖兽,一时又被妖兽诱导。虽是境界不高,但却也实难对付。
而玄冰此处,却打得另一只狼狈不堪,妖兽的每一次袭来,皆被玄冰挥舞木剑斩出鲜血,血溅开来,便压伞挡住,一身洁白的八卦道袍无一点污渍。
“你如今只是一位小小的异者而已,异者之上还有异师,异师之上还有异泽,可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时刻记着不可将自己看得太重。”
说完,妖兽径直而来,玄冰淡定自若,于怀中拿出墨斗于手中起舞,只是蓦然,形成一张墨网,妖兽触碰墨网,一时火花四溅,烧皮肉,妖兽退却,玄冰则立剑于眼前,两指划过剑身,便被赋予耀眼白光,顺势击去,剑起妖亡。甩干木剑血渍,收衣合剑。
“遇事不可心浮,不可气躁,心思缜密,方可破局。”
秋月亦战亦听,心中只剩下无比愧疚,对身边之人的辜负,让他难以承受这份心里。
月的眼神由悲伤化为坚定,妖兽扑来,一掌击去,阴转之时,血肉暴起,伤痕无数,妖兽便倒于血泊之中。
“既如此,那便由我守护我所拥有的一切。”秋月的内心不再逃避过错,篡拳起誓。
可回过神来,秋月仔细一想,道:“那为什么端木老师他自己不来说?”
玄冰也陷入了思绪,低声且无奈地回道:“可能因为他懒吧……”
一时间秋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玄冰走来,轻言赞赏:“不错,起码对付乱,灾境界的妖兽算是绰绰有余了。”
秋月轻叹一声,算是松了口气,毕竟自出差以来都未被赞赏过。
“那这算不算是完成斩杀了?”秋月问道。
玄冰不答,只是看着血淋淋的尸体,回想着这两只妖兽的攻击方式,便明白了并未那么容易,道:“不,他们只是羊而已,我们要找的,是牧羊人。”
“羊?”
玄冰起身,唤来一只信鸽,写下一封信件:西南公墓。
寄于信鸽,便准备离去,秋月则紧跟其后。
二人租下一间客栈,玄冰欲指秋月去换柏天瑞前来,自己责坐等来信。将天瑞唤来后,秋月便焦急气喘地问道:“张叔……为什么,非要找柏天瑞先生啊,他不是御史吗?”
秋月的话打断了玄冰的思考,他不做太多解释,单单回了一句:“因为我要找。”
秋月却嘟囔着嘴埋怨道:“那你不能自己去吗……”
玄冰怒斥秋月一眼,使其闭嘴。出言道:“我要等叶苏酥小姐的来信,此案不简单,我们需要柏天瑞先生帮忙。”
柏天瑞听此立即回礼道:“先生言重了,协助你们,本就是我的工作。”
玄冰示意二人坐下,玄冰便问道天瑞:“柏天瑞先生,方才几经查办,可有目击者?”
天瑞掏出查办记录,递于玄冰,细细解说道:“有,我们走访了从学堂到小巷的街坊百姓和店铺,有人声称三日前便望见有四人结伴而行,但过了约一个时辰后,便有人所见有一人踉跄地在街中奔跑,也不能断定是不是四人当中其中一人,为确定,我们继续查问了学堂内的同堂子弟,有许多人声称却有四人经常同伴而行,但却并不是朋友关系,其中一人经常受到另外三人的欺压。”
秋月听完天瑞诉说,便提出猜想:“难道是报复?”
玄天读着叶苏酥的回信,听完查办之事便反驳道:“没这么简单。”他放下信件,又说道:“叶苏酥小姐来信已经说明,方才你我二人在墓地所斩杀的妖兽,他们并不是天然生成,体内仍残留着有人的血液与经脉,如此说来,叶苏酥小姐的意思,是这二人被活生生改造成了妖兽。”
二人一听,心生一阵惧怕,秋月则言:“这么说,我们斩杀的是人?”
“可以怎么说。”
见二人沉默不语,玄冰便出言道:“好了,既然出现了如此残忍之事,就应当马上找到祸首,免得再生事端。”
二人一听,便振作起来:“嗯。”
说罢玄冰便开始指派:“具我们现在所有的线索,还是太少,因此还需要柏天瑞先生再倾力查办,争取能多些有关材料。”
“是。”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位较为可疑的学子,不排除可以使用异力的可能性。”
这时柏天瑞打断言道:“噢,我已查清了,准备半个时辰后便于家中调查,其人名为扬七,天剑本地人。”
“既如此,那此事便交于秋月去办。”
秋月半晌过后疑问道:“我?”
张玄冰:“不错。”
秋月不解继续问道:“我不和张叔一起了吗?”
张玄冰似乎心有所思,便言:“我还需去一个地方。”说完用手指向了桌上还在转动的罗盘:“这个罗盘会指向木夹之中有着相同异力的物体,如若本体死亡,罗盘则会停止转动,然而现在它却依然在改变方向,若带着你,可能会有危险,因此便让你去较为安全的一处调查。”
秋月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吧。”
“为及时应对突发的情况,还请柏天瑞现在尽量待命于你我二人距离居中,方便有一方陷入僵局而快速支援。”
“是。”
说罢,玄冰起身,拿起长伞对二人说道:“既如此,那便走吧。切记,如若威胁到性命,逃命要紧。”
秋月:“了解!”
接此,三人兵分三路展开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