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荆看了一眼画像,侧头瞟了一眼洛阳花:“没想到你竟然不害怕。”
洛阳花嗯了一声:“我是解剖师。”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一整个屋子人都能听见。
元武和其他玩家一起做出一副啊的表情。
妈耶,这小妮子经常跟尸.体打招呼?那不都混熟了。
祁荆嘴角一勾,余光向身后的村长瞥了一眼,说:“那你还害怕后面这丑八怪。”
洛阳花踮着脚想要摸画的材质:“我是没见过像死人一样的活人而已,再说我刚入职没多久,还没见过真的死.人呢。”
“小姑娘勇气可嘉。”祁荆伸手想把画扯下来,但是想了想就只摸了摸。
还以为多好的东西呢,就是一块破布,摸起来很粗糙,看起来倒没那么粗糙。
“村长,这画上的女子是…”
村长眼神呆滞的望着画像中的女子,动也不动,就像被钉在那一样。
裴雯州移开手,嫌弃的甩了甩手上的口水。
这村长怎么看美女还流口水?
哈喇子都要滴地上了。
祁荆上前,居高临下的盯着村长光秃秃的额头,那村长突然就清醒,什么话也没说,就开始叙述一个故事。
“这是我的亡妻塔莉安,她真的可怜啊。”
村长的话音刚落,广播再次传来滋滋的声响,停顿了一秒。
【叮!解锁隐藏游戏巫女塔莉安的故事…】
村长伸出白骨手,脸上的笑容愈发恐怖,口水顺着牙齿滴落下来,有亿点猥琐,只听见闷雷一声,哗哗的雨落下来。
“是巫女塔莉安,神圣且光荣,为了整个村子的和平,和战龙一斗,至今都未回来,她是我的亡…妻,所有村子的人都会尊重她,她不会再…再…”
屋子角落的一个水管发出哗哗声,祁荆转身盯着水管看了一眼,最后走到沙发上坐下,合上眼。
一整个屋子的人就听着村长再再再,再不下去了。
裴雯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那把底下有按钮的椅子上,用手撑住额头,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口打断。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呢?”
村长停止了笑容,机械般的将眼球转向裴雯州,侧头一笑,眼皮盖住了半个眼球,嘴角快要裂到耳根。
“因为她告诉我了呀。”
洛阳花有点头皮发麻,用手摸了摸光溜溜的手臂,上下滑动,企图温暖一点:“那什么,这四周是不是越来越冷了?”
一个短发的妇女早就冷的站不住了,不听哈着气。
祁荆抬起惺松的眼皮,用手揉了揉后脖颈,才刚揉没几下,就听见天花板传来呼吸声,还有爬管道的声音。
祁荆维持着手在脖颈上的动作没动,像是怕错过一点声音。
洛阳花抬头往四周看了一圈,只有一个连通上房顶的水管,这水管还比普通的水管大很多。
呼吸声越来越大,爬管道的声音咚咚响,一屋子的人听着由远而近的水管里的声响。
村长的声音吓了其中几个人一跳。
“哎呀,下水管道又堵了,我这就去,马上就修好,今天也太晚了,你们都睡吧,明天记得帮我干活。”
说罢,村长凝望着裴雯州,窗外雷声大作,正巧一道闪电划过,窗外亮晃晃的,村长的背后顶着这片渗人的白光,露出一个极度扭曲的笑容。
裴雯州半抬着眸,盯着村长白花花的眼球,皮肤里蠕动的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回眼球里了。
突然有点恶心是怎么回事?
裴雯州盯着自己的右手,万一他刚才碰到了那蛆,等这个游戏结束后,就把村长扔到粪坑里喂蛆。
嘎吱一声门开了,村长走出门的一瞬间,祁荆冷淡的看到村长嘴角露出一抹笑。
“你被他盯上了,傻.冒。”
祁荆靠在沙发背上,嘴角扯出好看的弧度,挑衅似的眼神盯着裴雯州。
裴雯州修长挺拔的身影坐在凳子上,高领皮夹克遮住了嘴,桀骜不驯的瞳孔黑黝黝的,修长的腿散漫的翘着二郎腿,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闻言,裴雯州的视线有一瞬间落在祁荆身上,又轻飘飘的移开,往祁荆身旁看。
祁荆白了他一眼,还不带理人的。
白花花的水管依旧有着哗哗流水声。
“真怪,这水管里的水是雨吗?难不成这水管在房顶上是用来接雨水的?”光头摸了一把青紫的脸,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刚刚看到村长的一瞬间,他感觉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勇气,就一个人依偎在角落的地上,自始至终都没出声。
“不是,光头,你脸怎么成这样了?”元武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光头的脸,眼袋肿起,是青紫色的,嘴唇也有点泛青紫,整个眼睛看上去就像被人打了几拳一样。
元武伸手摸了一下光头肿胀的脸,里面像是有液体一样,光头吃痛的拍开元武的手说:“用不着你管。”
“你不会中毒了吧?”洛阳花皱着眉,目光看了看在场仅有的其他几位玩家,各各除了嘴唇有点苍白和脸色不太好外,没有什么不同,只有光头的脸上像是被仇人揍了一样,连嘴巴都是紫的。
祁荆用手撑在扶手上,五指交替的敲着布料扶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异样好看,跟身上黑色的外套形成强烈的色觉反差。
【滋滋滋…解锁隐藏游戏巫女塔莉安的故事,各位玩家请听题。】
【塔莉安是否死亡?】
是否死亡?倒头饭都在那儿了,怎么可能不死?
“是的吧。”元武有些怀疑的回答了广播的问题。
广播静静的,什么声都没了,岂料过了五分钟后,广播再次发是声音。
【请玩家抓紧答题,塔莉安是否死亡?】
“不是,我回答了呀。”元武下意识的看向祁荆。
【滋滋滋…请玩家找到题目,请玩家找到题目…请玩家找到题目。】
广播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配上外面一阵哗哗啦的大雨,有种拍鬼片的感觉,不对,这个场景已经被电视里的鬼片不知道恐.怖多少倍了。
“题目?大家快找找题目。”元武首先就往墙壁上看,观察着墙面是否有题目。
几个妇人也四散的去寻找题目,洛阳花环视着画像的四周,怎么感觉越看越奇怪?
裴雯州用手做出手枪的姿势,冲着画像打了一枪:“Bill。”
祁荆站起身后踩着潮湿的木板四周走动,整个人神情静静的,脚踩在木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十分有节奏,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外套的口袋,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把手放下,看了一眼裴雯州前面的桌子,又把视线收了回去。
窸窸窣窣的走路声时不时扩大又减小。
找了一阵子,有个妇人不干了:“这广播就是在坑我们吧!哪来的题目呀?好端端的把题目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干什么?它就是不想让我们答题,就是想让我们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