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
后山的小兔子一年比一年增长,正值夏日,小动物们十分活跃,在一大片望不到尽头的青青草地上奔走跳跃。
兔子堆里,一名身着姑苏蓝氏弟子服的少年正蹲在地上,郁闷的画圈圈,额上白底蓝纹的发带随风轻摇。
他“唉”的一声,叹了今日的第一十八次气。
蓝景仪这两日做完功课,都是第一时间去静室陪魏前辈玩,想应含光君的嘱咐,陪他聊天解乏,可他却发现,魏前辈似乎不怎么需要他了。
因为他接连两日来含光君住所寻魏前辈,洒扫的弟子都是告诉他说魏前辈很早就出去了。
今日是他扑空的第三日。
他已经三日没有见到魏前辈了,这要放在之前,是多么不敢想的事情啊!
要知道之前,魏前辈可是天天来找他玩,要不就是他去找魏前辈玩,一年三百多天,风雨无阻,可就没有一天落下的!
正要叹今日的第一十九次气时,他百无聊赖的一偏头,正好看见了抱着兔子悠哉游哉走过来的魏前辈。
他惊喜的喊了一声,“魏前辈?”
“原来是景仪啊,”魏无羡笑道,“你不去做功课,跑这躲懒来了?”
“???”
蓝景仪心内地震。
确定这是魏前辈吗?
真的没有被夺舍吗?
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不是最不喜欢蓝氏子弟没日没夜的做功课,说这样迟早会变成书呆子吗?
怎么会?难道他遗忘了两人这段时间一起玩乐的欢乐时光了吗?
“魏、魏前辈,”蓝景仪嗫喏半晌,才问一句,“您刚从哪过来的?”
“我刚从静室过来,正无聊着,想来看看我的兔儿。”魏无羡答道。
蓝景仪震惊,“不、不会吧,可是魏前辈,我刚刚才从您的住所过来,师弟说……说您一早就出来了。”
他正纳闷着呢,貌似在魏前辈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早”这个字,魏前辈跟他们的作息完完全全都是颠倒着来的。
他们准备吃午饭了,魏前辈才慢悠悠起来,等着含光君处理完族中事务来给他穿衣,再慢悠悠洗漱,吃早饭。
魏无羡嘴角笑容不变,“是吗?”
“是、是吧,”蓝景仪小心翼翼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