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资料库里,一个小小的人影正踮起脚尖,拿着鸡毛掸子扫着书上的灰。忽然,一张名单随风飘着,最后落在人的头上。那个人的动作顿了顿,头晃了晃,那张纸便掉到了地上。
“诶,这是?”银夏下意识地拿起那张名单,随意扫了眼,发现那是张死亡名单。单上的名字不多,也就几个。本想将其折起来的银夏注意到了标题,愣了愣,皱起了眉。
柱?这个,好眼熟。银夏这么想着,浮在半空中,边思索着边用眼睛搜索着书的名字,视线停在了一本书上。他打开那本书,粗略翻了翻,看了眼名字。
哦,是鬼灭之刃。银夏歪着头,回忆着。忽的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看过的某个动漫也叫鬼灭之刃。虽然不记得剧情,但那里面的有些角色,银夏还是很喜欢。
比如说...那些柱。
说句实在话,那些柱的死,确实让当时的银夏很是心难平,甚至产生过想改变他们结局的念头。现在,不就有能力可以实行他的这个想法了吗。
下定了决心,银夏脑海里闪过句咒语,他就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睁开眼睛时,银夏就感觉额头上有黏黏的感觉,很不舒服。他伸出手,擦了擦,拿到眼前一看,发现是血。但不是他的。
他爬起身,看着自己的手,握紧拳头又松开,眼神带着些许茫然。随后,他将目光转移到自己的周围,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周围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他闻得出来,这些尸体身上的血腥味是新鲜的,这说明刚被杀没多久。那现在又是什么时候,剧情发展到哪里了。
光是想这些问题,是没用的。银夏明白这个道理,本想跑出去看外面是什么情况。但当见到正下着雪,不是特别想留下来的银夏还是无奈地等雪停。
可,就当银夏等雪停的时候,有人要过来了。感觉到来人的脚步声渐近后,银夏顾不上下大了的雪,咬着牙,把身上那沾满血的衣服脱掉,跌跌撞撞地从后门跑了出去。
正因为如此,炼狱杏寿郎赶到的时候,银夏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被眼前的景象震在原地的炼狱杏寿郎,沉默地握紧了拳头。他的瞳眸里,满是怒气。即使这种场面,他见过不少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雪总算停了,周围白茫茫一片。银夏弯着腰,双手按着膝盖,喘着粗气。这副身体的体质真的太差了点,也没跑多久,便喘得这么厉害。
这时,银夏的鼻子抽了抽,那是一股熟悉的气味,和银夏刚逃离的地方的气味是一模一样的。瞳孔瞬间放大,银夏气还没喘匀,就跑向了那个地方。
但还是来晚了。那一家子,没有一个像银夏那样幸存下来的人。半是惋惜,半是感慨,银夏离开了那个地方,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远方,炭治郎艰难地背着他的妹妹,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希望能有人能帮一下他。年仅十几岁的他刚经历家人被杀死的事实,觉得脑袋胀胀的,神智都有些不太清楚。但他不能倒下。
还在闲逛的银夏看到快要摔倒的炭治郎,连忙跑了过去,扶住了炭治郎。注意到炭治郎背着的弥豆子,银夏一愣。
“那个,谢谢。”炭治郎的道谢把银夏的思绪拉了回来。反应过来的银夏想起了刚刚的经过的那家,嘴巴动了动,还是问了出来。
“抱歉,我问一下...你家人,除了你的妹妹,是也被....”杀死了吗?不知为何,银夏在要说到“杀”的时候,停了下来。
听到这个问题,炭治郎的脑海浮现出了他的家人和刚刚看到的画面。即使他知道银夏在问什么,但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取而代之的是,从脸颊边划过的大粒泪珠。
看到这个的银夏,心里了然。他轻轻地,将炭治郎拥入了自己的怀里,低声说道:“对不起,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想哭就哭吧,没关系的。”
眼眶和鼻子突然变得酸涩,炭治郎头靠在银夏的颈窝处,嚎啕大哭起来。
似是哭够了,炭治郎停止了啜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靠在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的怀里。他连忙抽出身,带着歉意地笑着,问道,“真是不好意思。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问别人名字前,不先自我介绍下?”银夏挑起了一边眉,回答道,“我叫银夏。你呢。”“阿,对不起,没注意到这一点!”炭治郎突然直起身,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是灶门炭治郎!”
“不要那么大声。”银夏想都没想,下意识地吐槽道。他突然觉得炭治郎,也许真的有那么一点憨。就在这时,空气里传来一阵淡淡的,说不出是什么气味的味道,银夏吸了吸鼻子,欲闻得更清楚。
忽然,银夏的头撞上了一个温热的怀抱,本想开口问,却被炭治郎说的话给噎在了喉咙里。“想哭就哭吧,因为你的家人也不在了吧。”银夏一愣,回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哦,他用了“也”字。
“阿,谢谢,我没事。”银夏语气平淡地回答道,不知为何,那股味道更浓了。那是种让人厌恶的气味,就像是血腥味。出现在这里,显得突兀。忽然,银夏想到了杀死炭治郎和自己家人的那家伙。
那家伙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还是说,刚离开没多久?“那个,”银夏退出了炭治郎的怀抱,认真地说道,“我还有点事,得先离开了。我,我想我们应该还会再见面。”
“嗯,注意安全!”炭治郎没有怀疑那么多,笑眯眯地给银夏挥了挥手,这时,银夏注意到,炭治郎背上的弥豆子有了要苏醒的迹象。想了想,银夏还是提醒了下。“你妹妹,要醒过来了。”
“谢谢!”炭治郎放心了,转过头看了眼弥豆子 ,他还想说些什么,回过头一看,银夏已经不在原处了。“跑得真快。”炭治郎无奈地笑了笑。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跟银夏的下次见面离现在会有多久。
雪停了。银夏在雪地上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着,他能感觉到,那个气味,越来越浓了!而且,还与残留在炭治郎家和这身体的主人家的味道,一模一样!银夏他的直觉和嗅觉,都没有出错。
没跑一会儿,银夏能看到前面有一个模糊的黑色轮廓。来自那人的气味浓到让人恶心,真的是血腥味,还是新鲜的。是他了,杀死炭治郎家人和这身体原主人的家人的凶手。
没有多想,兴许是这身体原主人的怒火影响了银夏,让银夏判断错误,才使银夏直接用手贯穿了那家伙的腹部要害。原以为这样就结束的银夏抽回了手,准备离开之际,一股暴戾的气息向银夏袭来。
这回被贯穿腹部要害的人就换成了银夏。银夏看着那家伙的在他眼前恢复的腹部和贯穿自己身体的不明物体,一丝错愕在银夏的瞳眸里闪过。这时的银夏,还是个普通人,身体根本就没有快速修复的能力。
是会就这样死去的。银夏清楚地知道着这一点,因此,看向那家伙离去的背影的眼神里带着不甘。但下一秒,一种不同于被贯穿时的剧痛席卷了银夏的整个意识。于是,银夏的眼睛闭上了。
再睁开眼睛时,那家伙还没走多远。此时,是一个可以偷袭那家伙的机会。可银夏并没有利用这个机会,因为这时的他,已经失去了所有记忆。唯一记得的,便是他自己的名字。
现在的银夏,连自己为何而来,都不知道了。
但,也许是基于本能,银夏最终选择向那个仍未走远的身影求助。觉得自己与那个背影太远,银夏皱了皱眉,瞬移到那个身影的后面,然后,伸出了手,握住了那身影的右手。
“你好,请问,这里是哪里?”银夏的喉咙干涩,少年音也因此带上了些许沙哑。即使没有记忆,他也依然可以感知到从那个身影身上迸发出的巨大杀气。瞳孔猛的缩小,银夏几步跳回原地,一脸警惕地看着。
“居然还活着吗。”无惨转过身,一双血瞳闪过片刻的惊讶,他倒是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不怕死地贯穿他的腹部,也没想到会有人那么快地适应了他的血液,要知道,这是连鬼都不能容易做到的事。
而且,不知为何,无惨突然觉得银夏他的银发金眸过于耀眼,甚至有些刺眼。无惨感觉到,银夏就像是他所无法接触到的太阳。太阳?呵。无惨在心底冷笑着,看着银夏的眼眸带上了嘲讽。
“能不要随便咒人死吗。”银夏皱紧眉看着无惨,下意识地吐槽道,忽然,一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银夏摆好战斗的姿势,说道:“你不会就是让我失忆的罪魁祸首吧?”
“不是我。”无惨盯着银夏的金色瞳眸,回答道。转而,话锋一转,他将矛头指向了鬼杀队,“是鬼杀队的那些人。”纵然无惨并没有把鬼杀队的人当回事,但这不意味着他不乐意培养专门用来恶心鬼杀队的鬼。
接着,无惨看到一脸茫然的银夏,挑起眉,问道:“你连鬼杀队都不知道?”银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什么意思。”无惨皱了皱眉,显然不解银夏想表达的意思。
“鬼杀队,从字面上理解的话就是‘杀鬼的队伍’,是吧。虽然我是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但我对它仍是一无所知。”银夏开始了他的解释,“而且,我连鬼是什么,都不知道。”
“跟着我,你就能知道鬼杀队和鬼是什么。”无惨微抬起头看着银夏,说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话音刚落,一只触手从无惨身后冒出来,直袭还在思考着的银夏的太阳穴,输进更多的来自无惨的血液。
瞪大了双眸,银夏反应不及地中了招,被强迫性的接受无惨的血液。疼痛再次席卷而来,银夏的意识开始涣散起来。在模糊中,他好像看到无惨在朝他的位置走近。随后,意识陷入黑暗。
这一次,无惨给银夏输的血液不少,这也导致银夏在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当银夏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彩虹色双眸。银夏愣了一秒,随后马上退到了房间的角落。
“你是谁?”银夏紧绷着身体,问道。童磨见银夏随时会攻击的样子,不由得想起无惨叫他不准伤害银夏的事,当机立断地摆出一脸无害的样子,笑着说道,“你好,我是童磨,是极乐教教主。你呢?”
“哦,我是银夏。”银夏看童磨不像是有敌意的样子,身体微微放松下来,开始他的套话。“请问下,鬼杀队是什么?你就是所谓的鬼吗?”“哦呀。”童磨听到后,瞳眸里带上了趣味,“你怎么知道我是鬼的?”
“你身上的气味,不是人类特有的气味。”银夏闭上眼,斟酌了下用词,遂回答道。忽的,他发觉童磨并没有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语气不满地提醒道,“你还没告诉我,鬼杀队是什么。”
“嗯?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童磨笑了笑,语气里带着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