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我当时就大大一个问号飘在脑袋上了,好像是魂魄化了形飞出来了,硬把我整了一个不会。
我无助地游离目光,四周都挺热闹的,可是唯独我们这儿格格不入,好像有一条分明的界限将我们这块地给挖了出去。
你知道吗?“后排靠窗,王的故乡”,我现在是多么希望这群刁民能够踏足本王的地盘呀!
这一刻,我深深地意识到了同学之间某些情分,大家都有的聊,有的玩,有的抱负,有的胸怀,可是我……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孤独是毒,初尝不觉,再品已是难滋味,终饮却道无所谓!
真的,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无望过。
少年的热忱在我这里早早僵化,少年的开怀在我这里往往内敛。我本来以为一个人就可以活得很好,或者说没有多余的负担而无忧无虑,可以摆烂,可以自由发挥,可以想干嘛就干嘛而不经过他人的插手……可是我现在是多么知道人,人这种社交动物脱离社交后的无助!
我故作沉着地看着杨来生,等待他说出一番石破天惊的论调。可是我终于没有等到,他就那么看着我,一双黑眼睛深深地看着我,好像是他也在等我的发言。
我造作得高冷说:“有的?你见过?”
“我见过。”
你见过!他竟然见过!
我那颗不争气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作妖了,我就这么紧张地等他的下一句。
我还没有等到!
偏要我一句一句接你的鬼话么!
“你在哪见的?”我服软了。
“我在那个小池塘见的。”
“那个小池塘?就今天下午你蹲的那个小池塘?”
“嗯。”
“我是不是也看见了?”
“我看见了,你没看见。”
“那我为什么会落水?”
“你被它叼下去了。”
“啊?我被它叼下去了?我都被它叼下去了,那我怎么就没看见它了?”我想到了那个黄昏下的背影,心跳加速得我又忍不住喘起气来。
“你没资格。”
“我没资格?那意思就是你有资格啦?”一股无名火气烧在心尖,我的呼吸声越发粗重了。
“是的。”他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摆着一张扑克脸任我观摩。
“那天我好像听见你在笑?”
“嗯。”
“我好像还听见你说什么绝妙的体验?”
“嗯。”
这语气我真恨不得动手了,还有就是咱能不能多吐俩字,科学研究不是表明人类说话几乎不消耗能量吗?你的嘴就这么金贵啦?
“那又是什么体验?”
“嗯……”他这次有点思考的形状了,老久才从嘴里蹦出话来,“也许是与海怪沟通的体验吧,我当时脑子也有点糊,嗯……至于为什么,我好像也不太能想得起来了。”
他皱着眉头,牙口咬着指头,保持着思考的架势,似乎是真的难以描述。
“那……那你知道我当时候往后退了吗?”
“嗯。”
“那为什么我又过去了?”
“嗯?这你问我?那不是你的问题?”他的眉头松了松,很快挑了起来,看起来也是对我很惊讶了。
“嗯……我就是说……你的笑声是不是有点魔性了?我当时候听到你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好像你在吸引着我往前面走。”
我没等他回答,事实上他的嘴里面也吐不出象牙来,不值得我等了,我就接着问:“后来我全身就很僵硬,身上还湿漉漉的,应该就是被你那个海怪给叼了。但是从我这个视角看,我应该能看到你正脸的,但我怎么想吧当时候我看到的都好像是你的背影呀?”
他突然间笑了,倒把我给整不会了。只见他缓缓开口说:
“神,不可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