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姣姣,街边叫卖声络绎不绝,但是路人嘴里从风花雪月变成万花楼大火。
略显娇小的男子从怀里拿出两个信封递给面前的人。
“小肆哥,别让我失望。”
这个小肆正是寒鸦肆,而拿出信封的人就是卆青。
“真的要那么做?你要用宫门来消灭无锋,可是这样做宫门或许无法存留了。”
卆青背过身去,轻叹了一口气。
“小姐太心软了,无锋不除,她后半辈子都要活在逃亡中,若是无锋不存,江南夜鸦谷不存,没了一个宫门又如何呢?”
卆青要用宫门的内外布局以及宫门内部所用的暗器与火药来促使无锋打进宫门。
一开始还可以慢慢来,无需宫门陷入此危机,可偏偏许知穗怀孕了,有了软肋,亡命之徒若是畏首畏尾,那一定活不长久。
卆青的生存本就是为了保护许知穗,如今她愿意做这个恶人。
“我会用计进入宫门,想办法跟你里应外合,到时候,你,云为杉,云雀都能获得自由,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
寒鸦肆当然渴望得到自由,可是这样做不妥。
“这样子做会死很多人。”
卆青面露嘲讽,戏谑道:你杀的无辜之人还少吗?再说,无锋不无辜,他们全都得死,若你可怜的是宫门之人,那就赶紧把无锋的不死士全部摧毁!”
跟一个没有感情,冷血的人对话,总会让寒鸦肆整个人如坠冰窟,嘴巴也毒,总之一点都不留情面。
卆青一直以来都在下棋,就连许知穗也被利用过。
为了当上寒鸦,为了得到重用,她暴露许知穗的所在,引来几波人暗杀许知穗。
卆青一路看许知穗成长至此,知道她的能耐,一般的无锋杀手拿她没办法,所以才大胆泄露她的行踪。
开始,她的确得到不少青眼,但是许知穗抓不到,就算知道行踪也不够用了,所以她跟寒鸦肆合作。
…………
…………
宫尚角来看望宫远徵,他刚刚从鬼门关里出来。
屋内,宫远徵面前摆着一盆花,干枯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宫远徵伤还没好,就爬起来煮药水浇花。
“远徵弟弟,你才刚刚包扎好,赶紧去休息。”
宫尚角去拉宫远徵的手,才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哥。”宫远徵委屈的扑进宫尚角的怀里,攥着宫尚角的袖子不放。
宫尚角才去观察了那一盆花,跟精心养护的昙花有着云泥之别,昙花饱满圆润,旁边的花盆里是干枯的草。
一盆干枯的草,宫远徵干嘛那么在意?
“哥,她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她?她是谁?”
宫远徵将眼泪都擦在宫尚角身上,转头去抱那花盆。
“许知穗还回来吗?我弄坏了她的花,她还回来吗?”
宫尚角鼻子一酸,宫远徵这是也喜欢上了吗?
他也不敢保证许知穗还会不会回来,大概是不会了吧。
“阿切!”许知穗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着鼻子道:“谁骂我?是不是你,青儿!”
卆青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许知穗随意的搭在窗户上,感受着雪掉在脸上。
话说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她正疑问着,就看见云雀放飞了一只信鸽,嗯?这一步许知穗不知道啊??
云雀看过来,瞬间跳脚,说着写奇奇怪怪的话就跑出去了。
许知穗嘴角抽搐,孩子才半月大,哪有那么着急做小衣服啊,这个云雀真是的,还是天真的可爱。
这云雀有一个心上人,每每想到这些许知穗就捏紧拳头,云雀还是一个孩子啊!
每次云雀顶着一张娃娃脸做任务,就像一个装大人的小孩,看得许知穗莫名的心疼,在前几次循环的时候许知穗就关注过云雀。
云雀曾进入过宫门当卧底,但是爱上了一个宫门的人,到后来,云雀打算用假死脱离无锋,然后被戳穿,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
…………
如今雾姬夫人被袭,特别是宫尚角。
他一直怀疑雾姬就是无名,可是从雾姬背后的伤口来看,现场还有第二人,这个人至少跟雾姬的武功水平差不多。
他坚信雾姬是无锋刺客,迫于没有证据,再说他是先执刃的妾室,不太好动手。
无锋屹立于江湖,成为江湖的黑暗,他们收迫无锋,不得不为无锋做事,但也有趋炎附势的门派自愿加入无锋。
宫远徵房间内,宫尚角和宫远徵刚刚进行了一次对雾姬受袭这件事谈话,两人都默契的不能相信雾姬。
“徵公子,公子,雾姬夫人醒了。”宫尚角的绿玉侍卫走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哥,你去吧,我想休息。”宫远徵疲倦的靠在床上,怀里还抱着那一盆干枯的花。
宫尚角将嘴抿成一条直线,这盆花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来了,但花语是什么,他有必要知道,他那恐怖的占有欲是不希望许知穗和宫远徵有关系的。
“你先养好身子吧,我自己去看看雾姬。”宫尚角说道,但想说的依旧不是这个,他低眉,将嘴边的话咽下。
宫尚角走了,房间里又只剩宫远徵一个人,他躺着,花盆放在床头,眼角划过一滴泪。
许知穗,你给我的花,死了,你走了,也带走了我的生机。
后山…………
寒风呼啸,望眼过去,都是一片素白,少有一些绿色点缀。
这样的极寒之中,有一只稀奇的鸟儿飞过,落在了一个人手里。
从鸟儿的脚下拿出一张小小的信卷来,短短的几行字,却是多少年来日日夜夜的思念。
他眼里是不可思议,可思念的泪水已经留下。
哭泣的男人双鬓有一捋银白的头发,眼神幽邃,看起来很是忧郁。
“万千相思万千绪,不出西阁凭言说。”
雪花划过,独留寂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