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你带的东西,你失了太多气血,这些补品每日都记得吃。”
宫远徵将包袱交给卆青,安静的神色蕴藏着汹涌的不舍。
许知穗挥挥手,向宫远徵道别。
“远徵弟弟,保重啊,还有,宫尚角,你也是。”
卆青扶着许知穗,慢慢走出宫门。
两人停留在了旧尘山谷,许知穗还需要调养,几日后是上元节,两人好久没有一起过节,在旧尘山谷总归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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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要不然还是拿掉吧。”
许知穗裹紧大氅,手摸摸自己的肚子,笑的温柔:“才不要。”
“可他就是累赘啊!我们是要完成任务的。”
许知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为了任务就要做到这份上吗?我还是有人性的,这是我的宝宝,是我们的家人。”
卆青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觉得许知穗就该拿到这个孩子,现在已经离开了宫门,现在这个孩子没人护着,哪天无锋上门来就保不住许知穗了。
“三日后,我们的计划是什么?”
“没有计划,现在保命最重要,无锋已经知道你在宫门的消息了,三日后,上元灯节,我们要躲避藏在暗处的无锋刺客,先活下去再说。”
许知穗合理发出疑问:“那既然这样,为何我不能留宫门?明明在那我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卆青摇摇头,真是一孕傻三年。
“宫门,我目前为止知道里面有三名无锋刺客,现已知两个,还有一个不知道,隐藏得那么深,连我都不知道,看来这人的段位很高,不是你我能解决的,宫门不安全。”
卆青喝完茶,将手里的杯子倒扣,这是寒鸦的习惯动作。
“我卧底无锋那么多年,代号寒鸦贰,这么多年打听到不少事,比如半月之蝇并非一种毒,还有这旧尘山谷之中一直有一个无锋中的人,段位很高,连寒鸦都要听从ta的命令。”
许知穗饶有兴趣的挑眉,凑近卆青。
“怎么做?”
“寒鸦肆上元灯节要来给云为杉送解药,你说,我们去在哪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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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穗离开了,但是宫尚角的事业还在开始,上次他跟宫子羽打赌,两人各自给对方设置下限制,奈何宫尚角找不出无名是雾姬的证据,宫子羽没有在规定时间内闯过第一关试炼。
上元节到了,云为杉也被半月之期折磨得有些怀疑人生了,半月之期在上元节附近,要想拿到解药,得出宫门。
所以云为杉就用了一招曲线救国,用宫紫商来劝宫子羽带她离开宫门上街去逛灯会。
听侍卫说,许知穗还在旧尘山谷之中,没有离开,看来是伤得太重了一些。
近日,他正在全力找指正雾姬的证据,实在是无心过节。
上元节…………
宫门内不似外面那么热闹,但是也挂着红色的灯笼,天空放着红色的孔明灯。
宫远徵提着一只龙灯笼,满心欢喜地去找宫尚角吃饭。
然而刚走进正殿,就被管事拦住了去路。
“徵公子,少爷吩咐,今日谁都不想见。”
宫远徵握提手的手一紧:“连我,他都不想见吗?”
宫尚角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提着龙灯笼的手垂下,又走上前几步,将灯笼放在门口。
一个侍女经过,宫远徵觉得奇怪,就拦住了她。
“这是什么?”
“回徵公子的话,只是知穗夫人临走时吩咐过的,这是有助于安眠的药膳。”
侍女端着粥离开了,可宫远徵的直觉就是那碗药膳有问题,于是快步来到厨房,检查这些药膳。
检查了好几遍,这药膳的方子没有问题,但是多加了几种药材就会变成剧毒,他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往角宫狂奔。
宫尚角听说这是许知穗临走时准备的,心里有些欢喜,没有防备就要喝下。
碗刚刚要碰到嘴唇,一只飞镖打来,将碗给打破了。
宫尚角的脸色瞬间阴沉,拿起一块碎片就射了出去,没成想误伤了宫远徵。
宫远徵吐出一口血,瞬间倒在地上,宫尚角愣神,随后迅速将宫远徵送到医馆去。
宫远徵受伤的位置是经脉命门。
大夫拔瓷片的时候,宫远徵嘴里咬着一根野山参,在拨出瓷片的过程中,宫远徵又吐出几口血来,身体因为疼痛发出阵阵痉挛。
直到瓷片被拔出,伤口被包扎好,宫远徵都没有喊一声痛,因为宫尚角在外面等,他不想让哥哥担心和内疚,所以宁愿痛着也不愿喊出一声来。
嘴里一直说粥里有毒。
“角公子,那药膳的确是有毒,属下审问了做药膳的下人,不是知穗夫人吩咐的,是属下疏忽,让贼人有机可乘了。”
宫尚角沉沉的看着那扇门,他的弟弟因为他,正在抢救,心里闪过一丝后悔,还有后怕。
他突然想起儿时第一次见宫远徵,想起了死在十年前五无锋和宫门的战斗中,他承诺过会保护好每一位宫门中的人,结果,今天又误伤了宫远徵。
宫尚角的手里拿着宫远徵送的龙形灯笼,心中又想起了当初的一件事。
他有一个郎弟弟,自己也送过一个龙形灯笼给郎弟弟,那只灯笼承载着郎弟弟和他的各种回忆。
宫远徵见自己宝贝那只旧灯笼,擅自主张修复了旧灯笼,毫不意外被自己骂了一顿,随后,他自己做了一顶龙形灯笼送给自己。
侍卫来报,说宫子羽带着云为杉一起出了宫门,心中烦躁。
为情,为亲,现在还要为了宫子羽怕着怕那。
这个执刃真是让人不省心。
刚刚拔完瓷片的宫远徵伸手,将床边摆放的那一盆杜鹃花抱在怀里,好痛啊。
原来被信任之人误伤的痛是这般,真是风水轮流转,谁也逃不过啊。
杜鹃花在幽暗的房间里熠熠生辉,宫远徵还以为是自己眼神的问题,不知道一束银白色的灵气进入宫远徵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