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宫尚角又被锁链起来,这次的镣铐简直就是量身为宫尚角打造的,没有锁孔,许知穗用自己的剑砍了无数遍也没有一丝磨损。
宫尚角才知道,许知穗昨晚那条锁链简直就是小孩子家家的玩具。
屋内被许知穗打扫干净,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腥味,充斥着淡淡苍柏的木质香。
“不是要赶路吗?不让我走?”宫尚角问道。
许知穗拍拍宫尚角的脸:“真没见识,房车懂不懂?”
待宫尚角发觉地板在震动,屋外的景色在变化,原来是带着房子离开。
“有趣。”
宫尚角笑道,许知穗身上有太多秘密了,跟无锋的不死士,还有江南的药人都要有趣。
无锋的不死士指的是南胤邪术业火痋所炼制而成的人头煞,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秘境里有,也是因为这个无锋的人才迫切想要从许知穗这里得到业火痋。
江南的药人之术指的是少年歌行里药王谷传人夜鸦的药人之术,也出现在这方秘境。
许知穗加快赶路的速度,说实在,今早她也没吃饱,更何况是只吃了一个焉苹果的宫尚角,现在还用得到,可不能饿死了。
沿边有一个小镇子,许知穗戴上斗笠,放心的将宫尚角一个人留在小楼里。
许知穗补货的速度很快,大约半个时辰就回来了,丢了张大饼给宫尚角,旁边有茶,也勉强喂饱他。
又赶了一天的路程,这次许知穗停在了一出乱葬岗,这里有狼群,有豺狼虎豹,一到晚上就嚎叫不止,虽然吵了点,但是入夜就没人敢来,就算是无锋亦或是江南门派来也很难攻进来。
安装好蛛丝,又将毒雾放出去,许知穗简单炒了两个菜当做今天的晚餐。
“喝酒吗?”许知穗食之无味的塞了一碗白米饭,觉得不自在,嘴里没味道。
宫尚角没说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许知穗从暗格里拿出两瓶酒,一瓶白色,一瓶黑色。
白色那瓶给宫尚角,黑色那瓶自己喝,黑色瓶子的酒很烈,宫尚角喝上一口,怕是得睡一天一夜了。
宫尚角不拿酒瓶,许知穗差点忘了,这人怀疑来着。
“哎,我好心请你喝酒,还真是不讲人情。”许知穗拿起宫尚角面前的酒喝了一口。
“没毒,放心吧,我还需要你。”
他将酒瓶拿在手上,手指轻轻摩挲瓶身,许知穗嘴碰过了,盯了那瓶口两眼,他嘴唇碰着瓶口,给自己灌下满满一大口酒。
许知穗的青丝垂在肩膀上,落在盘着的腿上,带着一丝慵懒,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总是一副慵懒的做态,好像只有调戏他的时候才有一点不一样的感觉,还有跟他对打的时候。
纤细又有力量的身体,昨夜抱在怀里又软的可怜,那双白嫩的手没有茧子,看她耍剑的熟练,又不像没有练过剑。
总是凌乱的步子,倒是看不出有一点武功的样子。
许知穗青衫半褪,肩膀露出一抹蓝色肩带,锁骨处还有她那晚留下的齿印。
一股无名火慢窜,烧的宫尚角的喉咙发紧,连带眼神都有些不清明,难道这酒里真的下了毒药吗?
宫尚角重重将酒瓶放下,咚的一声引来许知穗侧目。
“你在酒里下毒?”
许知穗不知道他又哪根筋搭错了,看他红透的脸,这不是喝醉了是什么,就喝了一点就醉,看来他的酒量并不怎么好。
许知穗一向不跟醉鬼计较,起身下楼去倒一盆热水上来让他擦脸。
自己将衣衫脱下,不在乎外男在屋里,裸露这蓝色肚兜躺在床上。
宫尚角见许知穗如此不守妇道,赶紧挪开眼睛,好半天他才转头回来,许知穗已经盖好被子,只是一条白皙手臂露在外面,吊带设计的肚兜绕在背后,冷白和蓝色交叠在一起,衬得那抹蓝色越发刺眼。
宫尚角怀疑自己被下了迷心智的迷药,否则为何那……会有反应。
他羞耻的低下头,无力的拿着帕子擦拭自己的脸和脖子,然后眼不见心不烦的拿起被褥给自己铺上。
忍辱的宫尚角第一次想起自家弟弟宫远徵,他从来都会给自己安排妥当,尽量给宫尚角舒适的出行。
哪能沦落到打地铺,吃干饼子充饥,还有那个焉巴巴的苹果。
许知穗和宫尚角的中间是设了蛛网的,这次捡回来的,是她最满意的,也是最有威胁的。
一晚上宫尚角睡得并不好,昏昏沉沉的,也有人拿着湿润毛巾给他擦拭黏腻的汗水。
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痛,窗外的景色变了,不是昨天留驻的位置
“昨天……”宫尚角在屋内寻找,转头看见衣衫半褪的许知穗,她的后背有好几个深刻见骨的刀疤,现在正在汩汩的流着血。
许知穗投给宫尚角一个幽怨的眼神。
“你睡的倒舒服,昨夜你突发高烧,偏偏不死人来袭,我怎么见到你这个扫把星。”
宫尚角说怎么全身酸软。
“我不是扫把星。”宫尚角嘟囔一声。
他站起来,往许知穗的方向走去,这个才发现身上穿的衣服不太合身。
倒像是比他矮一些的男人穿过的,心里泛起一丝嫌恶,一想到那人是否也像这样,见过许知穗的全部,然后轻柔的给许知穗受伤的地方涂抹药膏。
短短三天,经历了两次暗杀。
“传闻江湖有一种蛊,叫业火痋,可控人心神,繁殖速度很快,无锋以及江南无火堂都在寻找这个东西,数年来皆无功而返,然而这个东西就存在在一位代号纸鸢的人,你是纸鸢。”
宫尚角的力度很轻,许知穗还是感觉很疼,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吗?”
宫尚角低笑:“你还需要我。”
“别给你脸上贴金了,我只是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待那人…我是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我的。”
宫尚角的笑更加放肆:“纸鸢,你杀不了我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许知穗忍着疼回复他:“你太天真了,你被我锁着,我想杀你易如反掌。”
屋内静悄悄,宫尚角不知何时停下了他的笑,只剩下许知穗若有似无的呻吟。
宫尚角微凉的手抚过裸露的皮肤,仔细看还有一些刀疤,这祛疤膏真是极品,严重的刀伤也只留下一条淡淡的细线。
若是把她带回去,宫远徵一定很兴奋。
许知穗已经穿好衣服,坐在窗边喝酒,像喝水一样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