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声终于把庄青他们引了过来。
看叶子一脸怒容,再不敢胡闹,几个人搭手把孟宴臣背起来送到了医院。
孟宴臣这个时候也才十六七岁,个头还没长开,身体消瘦又缺了半条腿,几个人搬他倒也不费事。
将孟宴臣送到医院安置好,叶子才有功夫剥了一颗糖。这是她的个人习惯,脾气上来的时候,她就会吃个糖压一压,免得闹出什么事情来。
还是当初在孤儿院养出来的习惯。
她咯吱咯吱的咬碎嘴里的糖块。
叶子“一直没给他处理伤口?”
叶子靠着墙,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庄青“叶子,他别看他现在这么弱,我们带他回去的时候他龇牙咧嘴的像个小狼崽子。”
庄青“再说,你被他伤的那么重,自然也要让他吃点苦头......!”
叶子脸色越来越沉,将手里的糖纸揉成一团,抬头看了庄子一眼。
庄子被这一眼看懵了。
叶子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耐心在告罄的边缘。
庄子他们终于意识到不对,但是其他人期期艾艾的不敢开口,庄子被推到最前面。
庄青“叶子,我们就是......看你第一次对一个男的感兴趣.....我、我们......”
说来奇怪,之前在老大面前,即使做错事无非是老大急起来上手。大家皮糙肉厚的,挨一顿也没啥。可现在被老大似笑非笑的扫这几眼,庄子就感觉后脑勺像是有风吹似的,凉嗖嗖的。
知道他们说的是真话,叶子顿了片刻。
叶子“以后别做这种事。”
庄子一众你看我我看你的安静半响。
庄青“知道了。”
叶子“行了,你们都先回去吧。”
庄子他们见确实不好收场,一个比一个快的溜了。
叶子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
正是中午医生们午饭休息的时间,庄子他们一走,整个走廊顿时安静了下来。
叶子侧身靠在墙上,伸手想摸再出颗糖,摸了半响才想起来刚吃的是最后一根了,随即有些惆怅无聊的垂了眼看着脚下自己的影子。
走廊尽头一扇窗户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个洞,北方阴冷的风顺着吹进来,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呼啸声。
叶子手脚微凉,看着熟悉的病房门抿了抿唇推门进去。
孟宴臣缩在病床上,一张脸偎在被子里,只露了个额头,也许是太瘦了,不仔细看都看不出被子的起伏。
想起他额头的伤口只涂了药还没有包起来,叶子上前轻轻向下扯了扯被子。
没想到被子一动,下面孟宴臣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露出来了。
“......”叶子放下手里的被子,若无其事的转头去看一旁的点滴。
房间里是溺死人的寂静。
缓了片刻,叶子开口。
叶子“给你打了退烧和消炎针,你之前伤口没有好好处理,有些发炎了。医生说你还有些贫血,以后要好好注意吃饭了。”
语气自然且亲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孟宴臣不答话,却突然伸手去拔手背的针。
叶子吓了一跳,直接扑上去摁住他。
叶子“等等、等等,还不能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