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尊上有所不知,民间相传两个心意相通之人,在同心锁上亲手刻上对方的名字,并在山月节当晚山月相合之时,将同心锁挂到相思桥上,两人便能……”
“便能如何?”
“便能生生相随,世世相伴。”
……】
“生生相随,世世相伴,这个习俗好。”蓝景仪转头看向好友,“思追,出去后我们也去看看有没有地方卖锁。”
蓝思追:“那个景仪啊,这是两个相爱之人才会买的,我们不是。”
“那又怎么了,我们是好兄弟,兄弟之间就不能生生相随吗?”蓝景仪故作委屈,“你嫌弃我吗?”
“那倒也不是,就是觉得怪怪的。”
蓝忘机暗自神伤,魏婴,若我也买两把锁刻上我们的名字,不知下辈子我们是不是能遇上,你会不会怪我擅自刻上你的名字?
【小兰花:“老板,把你这最好看的锁都摆出来。”
另一边东方青苍:“样子不重要,最结实、最不容易坏就行。”
“越结实越好。”】
“嘿嘿嘿。”
金凌一脸嫌弃,“蓝景仪,你干嘛呢?疯了?本公子不介意帮你治治病。”
“大小姐你才有病呢。”蓝景仪翻了一个白眼。
蓝曦臣笑意满满看着小辈们打闹,只有视线扫到弟弟是才会默默叹息。
【先前共奏时东方青苍说祟气来自荣昊,小兰花也证实海市主对司命殿与与他十分熟悉。
长珩走在海市街上,他不敢想那个答案,可偏偏阁楼上的笛声却让他不得不面对。
“你来了,我等了你三日,就知道你会找到我。”
“不知等我之人,究竟是谁?是那个潇洒落拓胸怀坦荡的荣昊仙君,还是阴险狡诈,操纵鬼蜮伎俩将仙月两组玩弄于股掌之中的——”
长珩仰头望去,继续道:“海市主。”】
蓝曦臣:“他们做了那么多年朋友,都是最了解对方的人,所以荣昊早就猜到长珩来找他。”
金光瑶笑道:“是啊,多年好友,不知长珩又该如何抉择。”
聂怀桑把玩手中的折扇不说话,这么多年了二哥当真从未变过,什么是了解?
大哥至死都认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金光瑶笑里藏刀,云梦双杰一朝决裂,谁都不能说谁了解谁,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我从未怀疑过你,但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祟气困住东方青苍,而理应从未到过水云天的海市主又为何变成我的摸样,造出司命殿欺骗小兰花,这些事情你该如何解释?”】
聂怀桑不经意看了一眼金光瑶,若不是经过重重追查,他也从未怀疑过三哥。
如果三哥不伤害大哥,他想他会很喜欢这位会送他书画,笑说好风雅也挺好的三哥。
【“那日你执意要去苍盐海救小兰花时,便已知道答案了。”
“加入可以就我师父,你觉得我会如何?”
“定是拼得粉身碎骨,哪怕众叛亲离,哪怕违逆天道,也在所不惜。”
……
“他第一次看到的是一个极为耀眼,极为美丽,可是看起来又那么悲伤的女子。”
“遇见师父之前,我活在无尽的黑暗里,而师父战死之后,也将我心中全部的光明一并带走了,只剩下一具为了让她复活,不惜手染鲜血的空洞皮囊。”】
蓝景仪疑惑道:“答案,什么答案?”
蓝忘机低声为他解惑:“情。”
“情?”
“那含光君,若你有心上人,会这么做吗?”蓝景仪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反正我不会,粉身碎骨倒无所谓,少年人不畏死亡,可众叛亲离,违逆天道,这样多傻啊。”
蓝忘机脸上看不清神色,情之一字,他不如长珩,也不如荣昊。
若重来一次,众叛亲离,违逆天道能救他,他定会在所不惜。
他不说话,可蓝曦臣却清楚他心中的想法,他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安慰道:“忘机,不必妄自菲薄,荣昊为一人有违天道,即使赤地女子复活也不会有好结果。”
“更何况,小时候赤地女子救他于水火,对他来说师父就是他唯一的光,他不敬畏生命,心无苍生。可你不一样,你是世家公子,从小接受的便是惩奸除恶,魏公子亦是如此,你们不一样。”
蓝忘机红着眼眶自我否定,“可兄长,是我没护好他。”
【“苍生?苍生又与我何干?我只想让我师父活过来……”
“你我相识万年,你曾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到今日才发现,我对你一无所知,何其愚蠢。”
“这三万年来,每到师父忌日都会去纪念碑前拜祭,而我在纪念碑前唯一碰到的人,便只有你。”
……
“走吧,我跟你回去。”】
荣昊对苍生下手,只想复活师父,聂怀桑又何尝不是,只要能为大哥报仇,以苍生为棋又如何?将来九泉之下,大哥要骂他便骂。
蓝景仪愤愤道:“赤地女子为救苍生战死,三万年除了荣昊和长珩竟无人祭拜,简直荒唐至极。”
聂怀桑毫不客气地开口:“当年射日之征魏兄凭一己之力拿下大半个战场,如今你见又有几人祭奠他?”
他每年都会去夷陵偷偷祭拜,偶尔也听姑苏眼线来报说每逢这几日含光君便闭门不出,想来也是在怀念故友,还有云梦的江宗主每年这几日也比平常暴躁些,对修鬼道之人这几日手段更是残忍,也不知是恨还是念,其他的便没了。
对了,还有的,眼线来报说那个小疯子在义城在这几天也会烧点纸钱。
蓝景仪:“可大家都说魏无羡无恶不作。”
“大家都说?”聂怀桑拿着扇子在他头上点了一下,“景仪啊,你们家四千条家规都白抄了?”
说完便不再管蓝景仪,将注意力放回荣昊身上,他和荣昊都是一样的人,他可不相信荣昊就这么回去认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