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是这个村子里极其有名的除邪家。而周昔的父亲周言,同那京城除邪世家家主谢平毕是多年老友。《阴阳风水》这本名作便是两人共同编撰的。
“爸,妈,我回来了!”
“昔昔回来啦?”周昔的“妈妈”是个温柔的男人,更重要的是还是个妖,这一点周言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只是他爱他,很爱他…宁愿舍去自己那除邪天才的头衔,呆在这个小村庄,也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你妈妈是妖。”伍月从小便能看到些有的没的。
“你也是妖。”
“这件事我当然知道,那你害怕吗?”周昔松开了伍月的手,她的神色冷淡了些。
“不害怕,因为你们身上并无怨气,而且你们对我很好。”
“……”周昔顿了顿,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伍月真是又傻又呆,从来不对他人说谎,但人要学会撒谎,世界不会真诚待你,人更不会。只有撒谎才能立于这深海之中
“伍月,你就这么信我?”
“对”
……
在距离这个小村庄的往后三公里,有一座山,这座山雾气环绕,林深天碧,给人一种不知名的压迫感。沿着一条山上小路约走个20多米,会有一个山洞就立在小路上,边缘平整,像是人为,但又太过平整,不像人为。若你只想到山顶,绕过它继续走20多米,又会有一个相同大小的洞,从山脚到山顶约有30多个。通往山顶的小路有四条,前后左右各一条,每一条街有30多个,只是位置不同。
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只有这些了?”
周言皱着眉头,他们前后进了三个洞,每个洞都只写了这些,字迹一模一样,灯光一闪一烁一,走出去又恢复原状。走进洞的尽头,不知道从哪儿吹出来的阴风让人直发毛。
“又是这样,能感受到风吹,却是实心的,没有一处是能撬开来的。”芷清云站在身后,她是这次调查的发起人,也是周言的师妹。
“去下一个吧。”周言转过身来,他对这个师妹有种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来,很奇怪。
……
“呆子!”周昔笑了笑,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挽住母亲的手。
“父亲呢?”
“办公事去了。”
“哦~那还回来吃饭吗?”
“当然回来。”声音从门口传出,周昔的父亲周言潇洒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个女人。
“邪物”伍月盯着这个女人说道,女人像是听到了一半转过头来笑着看着他。
时末冷了眸,这个女人长的很好看,像个狐狸精,但她却闻不到一点妖气。
“这位是…”
“你认识的,清云”
“清云妹妹?”时末惊讶地看着这个浓妆重抹的狐狸精是曾经救他的,淡妆素抹的小师妹芷清云。但这么一说,仔细瞧了瞧,骨相确实一样。
伍月走到了周昔的身边,轻轻拽了拽她,示意她低下头来,随后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这个姐姐是邪物。”周昔皱着眉头,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女人,若是邪物,父亲怎么会看不出来?难道…是被这张脸迷了心?
“我们该怎么办?”
“月亮,你的臂力是天生的好,不如砸死它?”
伍月垂眸思考了一会,随后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冲上去抓住邪物的头发,往地上使劲的一砸。
“???”
邪物想要挣脱开来,奈何这是它的真头发,而且,这小孩的力气比它还要大!
“小屁孩,你在干什么?给我停手!”它并没有意识到因为这一砸使它现出了原形。眼球夺眶而出,全都是眼白,只有中间这么一小点是黑色的。脸是扁平而丑陋,像是被人整齐的切开来一样,除了那个突兀的眼球。
伍月并没有停手,哐哐就是两下,那原先凸的想球的眼珠子回到了正轨,而这邪物也被砸的头晕眼花。
“真是发生了什么?”夫妻二人呆呆望着地上被黑气缠绕的“芷清云”与抓着它头发的伍月,周昔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她比了个大拇指送给了伍月。
“孩子,好臂力。”周言自愧不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谢谢。”
“果然是邪物啊。”周言走上前凑近看。
“那师妹呢?”
“或许是死了,又或许没死,应当是这些,我看到了师妹的模样”
“或许是死了,又或许没死,应当是这邪物看到过师妹的模样,便变成她的模样。毕竟师妹提前出发了一天。”周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贴在了怪物的心处。
“肃正清源,散!”邪物四处逃窜,却仍被灭的片甲不留,几张纸飘了下来。
……
“第二天,我用尽我所有的知识,还是看不出来这是块风水宝地,就不该答应贾胖子带兄弟们来盗墓,但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只得呆于此。一路走来,兄弟从五个只剩四个了,物资也越来越少。不行,必须找到出口!”
“其实也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了,不过走失的大壮回来了,是非常可喜可贺的。但是他很奇怪,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饭也只吃一点点。阴风仍旧在不停的吹着,感觉越往里越冷,我们会不会永远被困在这里面?越想越可怕,甚至还见到了人骨!”
“救命,救命!只剩下我和大壮了,若一直呆着,这物资也只够我们几天左右了,根本等不到救援。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写些什么了,在这里面遇到的写物是真TM邪乎!长了人脸的草和……”
日志写到这里突然结束了,不用想也知道他多半是被那个“大壮”吃了。
众人都沉默了。
“葬龙山害死了太多人了,我必须去探清楚!”
“我和你一起。”时末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不可能,你给老子好好的呆在家里!”
“周言,我今天还就必须出去了!”时末一生气,两只耳朵便现了原形,竖了起来。
“我们离婚吧……”
周言将戒指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就离开出发去了葬龙山。
人与妖结婚算是一份契约,无论哪一方死,另一方都得死。取下戒指就算离婚,那么这份契约就不再生效。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与桌子上那孤零零的戒指,时末瘫坐在地上,夕阳似乎是在颜料里泡过,红的是那么的刺眼。
一走便是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