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玟小六坐在小木马扎上,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木箸,狼吞虎咽的吃着羹饭。
吃完后他放下手中的碗和木箸,四处张望着,还奸诈的笑了笑。
小六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抬腿就想溜。
“玟小六,今天该你洗碗了,可不能赖账。”老木的咆哮声传来。
玟小六一转身就看到了提着木铲的老木。
他边躲边叫嚷:“老木啊,反正这碗现在洗了,中午吃完饭后又要洗,我不洗,反正我不嫌弃我自己脏,你爱洗你自己洗吧。”
老木气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你…你净给我整这些歪理。”说罢他又叹了口气,把碗放进桶里,提着离开了。
他走过种满草药的小路,走到河边,认命般的洗起了碗。
而玟小六则是捣鼓起了草药。
辰荣军军营里
相柳看着自己的有些怔愣“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扫视了一圈,发现一切都和原来一样。相柳终于意识到他真的活了过来,还是在他和小夭认识之前。
一旁正在报告军情的下属见将军的表情不对,误以为自己出了什么差错,出声问道:“将军,属下说错什么了吗?”
相柳轻咳一声:“没有,你先下去吧”“是”
相柳在营帐中踱步走着,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活了过来。
相柳见自己想不出个什么了便放弃了,转身就出去了。
夜里
睡梦中的相柳眉头微蹙,窗外雷雨轰鸣。在梦境中,他看到自己多次拿命去救小夭。甚至为她抢婚,教她练剑自保,送她海景图,最后,他死于万箭穿心。
梦境中的一切都是他所经历过的,但在梦境里,他不是相柳,他是一个看客,看着相柳和小夭相互试探,却不敢迈出最后一步 他甚至都有些恨自己。
相柳转身又看到了小夭与涂山璟成亲,小夭穿着红色的嫁衣,在他眼里竟是美的不可方物。
他看到了小夭手里握着的大肚娃娃,是他雕刻的那个。
相柳去了回春堂,静静的看着小六侍弄院子里的草药。他远远的站着,从不靠近。
他见到了老木,麻子,串子,却独独没有见到涂山璟。这不禁使他心中的疑惑更深。
玟小六弄完院子里种的草药后随手拿了一个草药叼在嘴里就躺到椅子上晒太阳去了。
不知何时,相柳悄悄的离开了。他静静的来,又静静的走,没有留下过一点痕迹,仿佛常常来的那个人不是他似的。
玟小六出诊回来见到老木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的,出声问道:“怎么了啊老木,方圆百里开外都能听到你在叹气呢!”
“你就别打趣我了,我正为麻子的婚事发愁呢。”“怎么了?”
“麻子不是相中人家高屠户的闺女春桃了嘛!”“这不是好事吗?”
“这算哪门子的好事,我去人家家里下聘礼,高屠户就春桃一个闺女,要的聘礼咱给不起啊!”
玟小六听完也沉默了半晌。
良久他才开口说道:“行了,钱的事我自己想想办法,总不能让麻子相中的媳妇跑了吧!”
这下又轮到老木沉默了。一旁的麻子感觉有些为难,拉着串子便出去劈柴去了。
凌晨时,玟小六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收拾着东西。
临走前,他还留下了一封信,信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老木亲启。之后,他便向着山里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