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伊尔,这个时间突然联系我……有事吗?”
“大人,我可能需要一些……您的帮助。”
“什么事?既然是我的部下的请求,还是让我听听比较好。”
“是有关那几个旅人的事……他们不仅发现了同伴失踪,更顺着某条线索找到了我的身上。我有些担心,照这样下去,他们可能会对我们发难。”
“……我知道了。那么你想让我做什么?将他们的记忆清除?让他们直接忘记有那个人的存在?”
“……大人,这样似乎也不妥。一方面,那个穿黑衣的博物学家在记忆有缺失的前提下仍旧能推理到现在的地步,即便删除记忆,似乎作用也不大;另一方面……这样做似乎对他们和他们的同伴而言,都太过残忍……”
“扎伊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大、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紧张什么,我又没有说你什么不是。不过,既然这个办法不行,那你认为怎么办才好?”
“属下认为,可以将他们一同拉入‘真理’中,为他们都制造一场幻觉,这样,他们在幻觉之中感到了满足,便不会做出威胁匹埃罗的事情。”
“……我收回前一句话。听上去你比我要更知道怎么折磨人的心理。”
“……”
“大人,实验室有紧急情况。”
“科洛蕾娜?我最近没有监视实验室……那边发生什么了?”
“最初的093又逃逸了,我赶到时,研究员凯希·谬约已经被失控的093所杀。”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找到逃走的093?但你有把握抓到他吗?”
“这个……我……如果是借用‘幻梦’的话,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但你这段时间的‘幻梦’使用次数已经要超出限制了,如果再一意孤行……‘幻梦’反而可能将你作为它的养料。”
“但放任093在外逃逸也不是办法,不是吗?鉴于他具有的高攻击性,他很可能会伤及无辜。”
“……科洛蕾娜,扎伊尔说的没错。我会暂时收回你使用‘幻梦’的权限,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养吧……至于093,我会亲自销毁他的。”
“……等等,‘衔尾蛇’大人,这种事还用不到惊动您。”
“扎伊尔?你又想到什么了?”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那几个旅人……以及我的‘真理’。”
……
等到埃尔法等人赶到终端能源控制室时,玻璃围成的房间内早已空无一人——留在房间里的除了以自动模式运转着的机械之外,就只剩下了一个摊开的日记本。“087去哪儿了……不会真的做贼心虚了吧?可他当时救我们的时候的表现也不像完全的坏人……”埃尔法四下寻找着可能的线索,但寻找的结果显示,除了那个日记本外,能作为线索的东西完全不存在。
“看来只能翻日记本了……虽然偷看别人的隐私似乎不太好。”梅希斯走上前去,轻轻翻动起了日记本的内页,最后手指在一行文字上停了下来,“埃尔法姐,罗兰哥,你们过来看这个。”“这是……087本人的日记吗?”“很大可能是。”
“上面写了,可以用一种叫‘梦境核心’的东西还原被提取且陷入狂暴的意识体……”“能还原?是说能把洛迪奥的那些意识体还原成原本的洛迪奥吗?”“就算退后一步讲,有了还原后的意识体,他应该也能告诉我们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梦境核心’到底是什么,还有我们应该怎么拿到它啊?”“对啊……日记里还有线索吗?”埃尔法立刻拿过日记本翻找起来,不多时,她眼前一亮,忙不迭地把找到的东西给两位同伴看。“看,之前他拿来救了我们的那个小方块就是‘梦境核心’。”
“……可这些信息会不会是他故意留给我们看的?”“但应该没人会在自己的日记本里撒谎吧?”梅希斯摇摇头,“连自己都骗的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好吧。我们怎么拿到它?”“……日记上没写……”埃尔法正翻找着日记里残存的信息,余光却瞥到了控制台上的一个亮晶晶的东西。“这是什么?”她好奇地凑过去,想看看那个亮晶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结果却让她和她的朋友们都大感意外——
控制台上嵌着的,居然就是之前的小方块,“梦境核心”。
“就……这么简单?核心就放在控制台上?”“好像不是,看上去……这枚核心似乎在给控制台供能的样子。”梅希斯轻轻用手指点了一下小方块,小方块的内部随着她的动作出现了一股莹蓝色的能量,逐渐汇聚在了她的手指上,“不过这样的话……好像我们也没有办法把它借走……”“是啊,如果直接拿走的话,控制台的能量来源断掉,对匹埃罗也不好,我们也肯定会被发现。”
“……”罗兰沉默了一阵,突然快步走到了另外一个盖着罩子的按钮前,掏出那枚属于087的袖扣对着前面的扫描屏幕一刷,罩子便应声打开。“好了。”罗兰把按钮按下去,“梦境核心”立刻就从原本的位置弹了出来——奇怪的是,控制台的能源供应既没有中断,也没有什么警报之类的东西响起。“我打开了备用能源系统,速战速决吧。”“……怎么感觉你干这种事越发熟练了呢。”“……错觉。”
……
“‘梦境核心’的问题解决了……那下一步该去哪里找洛迪奥啊?”埃尔法不断抛接着手中的小方块,“之前遇到的那几个‘洛迪奥’……好像现在就没见过他们了。”“嗯……我遇到的洛迪奥哥好像去了一条裂缝里面……要不,我们去找找那种裂缝?”“裂缝?”“就是那种,天上突然裂开的一条缝隙。”“……”罗兰听着两位女生的交流,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抓着她们就像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怎么了罗兰?你知道在哪儿能遇见洛迪奥?”埃尔法一边被拽得一路小跑,一边询问罗兰,顺便还瞄了一眼已经几乎要被拽得飞起来的梅希斯——一米四八和一米八六之间的身高差距和步幅差距实在是有点太大了。然而,罗兰一路上一言不发,直到领着她们七拐八转到了一条小巷中才停下脚步。“到这儿来干什么……?”“找他。”
“在这里……等等,罗兰,你是想说……”埃尔法看着这里的景象,突然灵光一闪。“嗯。”罗兰点点头,肯定了她的判断,“我和他的一个复制体在这里遇见过,但我们之间的争斗大概还没决出胜负。如果那个复制体还在,按照他的行动逻辑……他一定会回到这里。更何况,这里人迹罕至,不容易被发现。”“等下等下等下,你的意思是,要拿自己当诱饵引出那个复制体?”埃尔法立刻打断了罗兰的话,“也太危险了吧?”“所以,用这个困住他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罗兰指了指那枚“梦境核心”。“别答非所问啊……”埃尔法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梅希斯打断——她正指着旁边墙上的一个黑影。
“洛迪奥哥……好像已经来了。”
“退后。”罗兰立刻拔出双刀,墙上的黑影也一跃而下,左手的利爪向罗兰的颈部迅速袭击过去,却被早有准备的罗兰挡了下来。“洛迪奥”也不甘示弱,立刻又用长剑发起了新的一轮攻击,但无一例外地,全部都被罗兰挡了下来。
见自己伤不到对面的人,“洛迪奥”发出了一声半是兴奋半是不甘的嘶吼声,狠劲一蹬地面,借着这股力向罗兰冲去,连地面都被踩出了一圈裂纹。“就是现在!”罗兰一边做出防御姿势,一边向埃尔法和梅希斯发信号,埃尔法收到信号,立刻将“梦境核心”抛向“洛迪奥”——
一道蓝光闪过,将“洛迪奥”的全身都包裹了个严严实实,过了几秒钟,蓝光散去,刚刚还甚是嚣张的复制品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罗兰!没受伤吧?”“我没事。”罗兰收回双刀,避开了埃尔法关心的目光与梅希斯已经从指尖伸出的蛛丝,捡起了那枚掉在地上的“梦境核心”。
“接下来只剩下等待了……希望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