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玩弄着手掌中的黑气,淡红色的兽瞳狼一样盯紧了鬼王。
“谁帮的你?”
“我给自己挑了个名字,你觉得……”
此时的魈没有多少耐心,左手缠裹着黑气,直接扣在鬼王喉颈上:“少装傻!日光于你多有损害,我岂能不知?每一次建立鬼域你都要割去部分本源祟气作为感染之源。上一次的鬼域虽然成了,但我来得那样快,你将割舍的本源收回了吗?你又吸收了多少怨气疗伤呢?我是算不准,但猜个八九不离十却不难。你本不该再有建立鬼蜮的力量,但你如今这个模样可并不虚弱,不像是接连割舍本源的样子。”
鬼王无所谓地笑着,好似喉管上的利爪并不存在一样:“降魔大圣好没耐心,刚打照面就这样咄咄逼人?”
“我管你叫什么名字?一团邪祟之气侥幸感染灵魂有了形体,鸠占鹊巢之名有什么好听的?”
“呵哈哈哈,邪祟之气?鸠占鹊巢?降魔大圣你耳目闭塞太久了吧!”他的眼中满是嘲讽,一字一顿,硬是要把自己的名字公诸于世,“我乃魕(jī),二十四鬼之一。”
“二十四鬼?”
魈好像想起了什么,但入魔的状态使他神思不清。他晃了晃脑袋,只觉得一阵胀痛,最终咬紧了后槽牙,手上又加了些力。
“是谁供予你力量?你吸收的又是怨气之外的什么力量?说!”
魕痛苦地呼吸着,空气只从越来越紧的喉管里进了少许。他有些不满:“有了形体还真是脆弱,竟多了这么多弱点。”
“是其他的鬼王还是更厉害的鬼帝?它们在哪里?告诉我!”
魕直视魈越来越红的眼睛,一边努力喘气一边慢悠悠地扯着闲话。
“我们兄弟几个只有出生的时候混在一起,后来就各自分家……”
“嗯?你还敢胡言乱语?”
魈动了真火,提着魕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拔了起来。魈并不太高,但魕的身形却更为矮小,盘膝坐在那只如十岁孩童一般。魈抓着他就像捏着一只小鸡仔那样轻松。
“听说啊,我们还缺一个兄弟,大圣你猜他在哪儿呢?”
魈已经被带跑了话题,他顺着魕的话追问下去:“二十四鬼王?在哪儿?”
“鬼王?呵哈哈哈……咳咳,我们才不是……你这可怜的……降魔者……”
魕昏黄的眼瞳失去了高光,竟在魈的大力之下被生生捏死了。可形体不灭,怨气不散,假以时日仍会复活。
魈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气得抓着魕的头发,抡起尸体往地上摔打,只如欺负一块破抹布一样。尘土飞扬间,魈已将那魕变成了满地尸块,只有头颅还拎在手中。左手掌心浮现出黑洞似的漩涡,将头颅中的怨气吸了个干净。失去了邪祟本源,那头颅化作尘土,簌簌归于大地。
挂在颈间的灵珠闪动起来,灵珠串自动缩小缠紧了魈的脖子。魈一下子难受地去扒拉灵珠,被勒得脸都成了酱紫色,眼底血红色都褪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