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肆虐,万物屈服于自然,纵使天南水北,也逃离不了自然的掌心。
一群人头蒙着白沙,裹着白布,在沙暴中缓缓前行。
“cao,这他妈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沙子没完没了了是吗?”
对方的话被风吹散在沙中,我抬头瞧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绕过他继续低头徐行。
生态诅咒……
像是面对一堵墙 你用多大的力推它,它就返还你多大的力。如果你将它摧毁掉了,你也就被碎石淹没了,生态会将你所做的一切加倍奉还,就是这个意思。
此处的沙漠曾经人声鼎沸,鳞次栉比,是全国著名大都市。
可如今黄土漫天,尘埃遮日,如今正午的时间,空气可见度极低,热量丝毫不减。
“那儿有个背风坡,我们去那里坐坐。”我扭头,对身后的众人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听到了。
在背风坡,我们勉强可以摘下面纱,入鼻的是干燥的黄土气息。
“嗳?”
不知是谁发出疑惑的一声,我回头,入目一小簇红色的花,不禁惊喜万分。
因为花枝上坠着红透的果子。
有的人当场就食用了,我在身上试过毒,确定没有过敏反应后,往嘴里送了一颗。
又苦又涩。
我皱眉,“呸”的吐了,引发人们的不满:“不乐意吃就滚远点,我们自己还不够呢。”
我知趣的坐到人群远处,背风坡的边缘。
他们一口一个吃的很香,我凝视果泥中还在蠕动的红色小虫,不自觉的反胃,别过脸不去看他们。小虫扭曲了两下,钻入了沙土之中。
令人作呕。
我的行为遭到了唾弃,就像是热爱香烟的混社会青年看不起烟酒不沾的人一样。
入土的小虫飞速变成枝芽,露出地面,我怔住了。
这种植物我曾在一本古籍里见过。
几乎想到头裂,我才回起它的名字——再存株。
传说古代有个穷人,饥饿至极时食用了一种红色果实,从此就像疯了一样满世界寻找那种花。也许是上天怜悯,还真让他找到了,他将花像宝贝掩护在胸前,在院子里装满了那种花。为了一朵花,他残忍杀害了全家,上有老母,下有幼子,无一幸存。只因他觉得家人会跟他抢夺美食。
后来人们发现这种植物根系发达,极易存活,耐旱,耐涝,耐解,耐寒。唯一的不足之处食之致瘾,所食之人面黄肌瘦。起名“再存株”。
而那个穷人,早已成为了再存株的养料。
从思虑中回神,我猛的向身体左边躲去。军刀还是刺破了我的口罩,在我颊面上拉出一道血线。近身黄沙中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沙土混杂着血液,附在我的伤口上,火辣辣的疼。
我费劲的判断敌人的位置,面前没有敌人,面前又都是敌人。
大团不明生物浑身血肿,目中无神,面如死灰,骨瘦嶙峋,嘴里念念有词的把武器伸向了同类。
他们,也成了再存株的傀儡。
听闻,线形虫可以控制它的宿生去寻找淡水。再存株却是增大了人们的欲望,让他们为这一点“果实”相互残杀。
我孤身一人,冒着风沙,逃离了背风坡,风吹散了背风坡的沙砾,露出了一块墓碑,上面清晰地印着两个红字“人类”。
幸运的是,我所离不远处就是绿洲。
确定那不是海市蜃楼后,我俯身冲下了黄土岗。
原著居民很热情的接待了我,我将在再存株的事情告诉了他们:“那种植物太危险了,你们也要小心一点。”
“哦?”为首的人对我眯了眯眼,“你不喜欢啊?”
“我怎么会……”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刚刚的绿洲化为一片红的烈火,将我吞没。
我的第一反应是逃跑,事后我才知道我做了一件多么错误的决定。
“抓住,别让它把消息走漏了。”
有些东西一旦沾身,就再也甩不掉了。
我被他们强行喂食了再存株,毒瘾马上就上来了,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了,身体软绵绵的。
我无力的瘫在地上,有些痛苦,但也很舒服。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成为我们的运株人,我们可以每天提供给你一定数量的再存株。”为首的男人说。
他们要我献身于fan毒事业。
我假意同意,事后却将尖刀刺向了自己。
我的墓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墓碑,
上面清晰地写着两个字……
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