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穿越了一场时空。在我发愣的时候回到那个九月的窗沿下,我躲着烈阳,却见到你坐在光下。
那时正是初秋,我捕捉到了最后一缕夏。
你不会说话。我也安静而孤独。
我与你在那个有些燥热的秋,上演了一出镀上暖色的哑剧。
初一早上我起的很早,天还蒙蒙亮,我迈着步走向黑沉的教学楼,停驻在教室门口。
教室里漆黑一片,窗帘紧闭拦住了晨光。
我坐在门口很久,腿脚有些发麻,最后慢吞吞的回到教室,踏进去的那刻却又好像获得了极致的安全感,任凭自己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盖上帽子补觉。
可我并不想睡,就抬起眼从臂弯中窥探似的往前看。
那时你站在讲台上,我只能看到个轮廓,却看清了你写下的字。
“昏落鸦鸣生”
“秋涧歌晚明”
讲台侧边泄出了一缕明亮的光,刚好映在你的眉眼上。
你的眼睛很漂亮。我记住了你写下的诗。
少年站在讲台上遥遥看向最后一排的我。光坠亮了他的眸子,黑暗埋没我。
尘埃缓慢的漂浮着,最后同黑暗葬送我。
我不记得你有名字,有没有出现在我的梦境中。我看不清你的脸。
有时我们跑很远,累了停下的地方就是目的地。你有很多个名字,但我知道那都不是你真正的名字。
你就是你。
即使我以谢辞玉称唤你。
你说会带我去远方,而我从未听到过你的声音,你说我是你的公主,但你又不是王子和骑士。我装作大人模样唤你亲爱的,学着古典电影里一般微微弯腰,却只克制的轻吻你的指尖。你紧拥住我,在那个冬夜的荒废乡野里揽住我的腰跳乱步的舞。雪下的很大,混着冰凉的雨,打湿了你额前的碎发。
你在雪中无人地与我鼻尖相抵,唇相贴近。
你说这是最近的距离,我们的心跳在奏响无人能破解的乐章。
这是一片无人地。没有人发现我们。
我说我爱你。
腥腻的血液顺着指缝淌入浅溪里,你吻我疤痕,我又病态的将血喂入蔷薇中。
我是不能活在阳光下的生物。但你不是。
我与你的初见,就是在阳光刺眼的过分的午后。
我记得你。你是谢辞玉,是我两万三千五百六十七遍我爱你的拥有者。
我的意思是。我会永远记得你。
分别那晚你将喜欢的荔枝味棒棒糖塞进了我的嘴里与我接吻,又用尽所有力气把我抱的很紧很紧。甜腻的味道弥漫在口腔,其实我并不喜欢,我爱的是你。
你说要我记得你。
我不会忘记这个糖腻的发齁的夜晚,和你渐渐被夜色模糊的身影。
我们两个。都是惧怕夜色的怪物。
我无处可去。
我拟定下与你的完美结局,渴望风能将诗集翻到end结局。你说贪恋最后一抹月色,将影子融入我最恨的药物。
我一时竟不能分清,我到底是抑郁症,还是疯掉了。
我到底是在谋杀你,还是在救赎你。
我与很多人讲起过你,开玩笑似的说只是一场为期一年的幻觉,又怎么想都难平。
此后的每次的夜晚,月亮都开的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