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提示:>>是分割线
summary:随着白光闪过、手机落地,俗套的小说情节也即将上演——她的身影会消散在温暖的屋内,她的灵魂会被带往心之所向的乌托邦,哪怕那是虚拟世界中的废弃庄园。
>>
是夜。
繁星点缀在夜空中,为深色的幕布增添了几抹光亮,晚风沙沙地吹过树梢,枝丫上的麻雀发出几声叽叽喳喳的啼叫。
维尔娜半躺在窗边的懒人沙发上,棕色发丝散乱的搭在肩上,她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面赫然是一位身着披风踩着高跷的少年。
与恬静的画面不同,她口中吐出的话语很耐人寻味。
维尔娜“远袭……强风吸回来!双倒!好!”
屏幕中的两个布偶小人四处逃窜,头像上的红圈显然是触发了搏命的状态,少年屠夫发出阵阵狂笑,似是为这场面喝彩。
维尔娜操控着那位少年屠夫——守夜人,将挣扎不停的求生者挂到狂欢之椅上,伴随着一阵尖叫声,狂欢之椅迅速的朝天上飞去,维尔娜也松了一口气。
维尔娜“平局起步……打完这把我就能转生五阶二了。”
维尔娜“守夜C牌要七千多分呢……还差两千左右,希望不会被ban太多吧。”
说罢,她用底牌将闪现切成了传送,准备开始控场。
求生也很灵性的在她切天赋的那一瞬间就开始远离密码机,可惜维尔娜在那之前就注意到了抖动的机子,直接传送到了旁边,顺着鲜红的血迹追了过去。
维尔娜“啧,墓地的舞女……不好追啊,打一刀控机子吧。”
红教堂有两个近乎于无解的溜鬼方式,一是绕教堂,二是转墓地,对于拉点能力较弱的监管是天敌,拉点能力强的监管也难免会被溜起来,更何况墓地还是板区密集的地方,与舞女堪称是绝配,连二阶守夜也不好追。
当然,这也要看对手的状态。就比如现在,舞女一个滑步失误撞到了墙上,让维尔娜拿到了一刀,又因为贪板被抽刀,成功倒在了墓地那台将近修完一半的遗产机,让本就不利于求生者的对局雪上加霜。
维尔娜“我最好的朋友玛格丽莎!哈哈这下多抓我势在必得了~!”
被首抓的倒霉修机位已经放飞了,估摸着那个囚徒连下一把都开了。现在求生还剩下三个人,排除椅子上的舞女,还有半血的大副和满状态的病患,虽然大副还剩一个表,但眼下这个局势对面不可能让大副来救人,因为救完大概率双倒。
——那就只有病患了。
维尔娜在椅子旁看了一圈周边的机子,发现只有小木屋那台在动——大概率是大副在修,先前教堂那台密码机还有动静,现在却一点没动,那八成是病患来救人了。
她一个远袭利落的赶到中场,果不其然看到了往这边赶的病患,对面被拦截也不慌,一个钩子直接飞进了墓地。维尔娜见状又用两个远袭补上了距离,然后用强风将病患吸了过来,成功卡过半。
维尔娜“秒倒的囚徒、倒遗产还秒死的舞女、过半秒救的病患……恭喜大副获得赛后发言权。”
她干脆利落的费两个能量加速追上刚下椅的舞女,直接击倒挂在了椅子上。病患没有带搏命,准确来说,单弹搏命不复存在后就很少见到带搏命的二救位了,低阶局更是如此,因为没一个人敢打包票自己溜得动。
这把赛前求生ban了歌剧演员,维尔娜ban了古董商和祭司两个大爹,因为先知对守夜人的影响不大,而且她实在学不会躲棍子。
让我们把视线放回到对局——机子表面上还剩三台,实则剩半台多,因为有两台大遗产,还有一台快被大副修开了。但求生只剩下了两人,如果维尔娜不怕拖时间的话甚至可以拼四抓,完全没什么平局的可能性,毕竟她玩的不是红夫人,地图也不是月亮河,对局更不是ivl职业赛。
当然,这可是第五人格,总能给你意料之外的“惊喜”。
维尔娜“诶?”
这不,维尔娜发出了一声惊呼,原因正是她闪着白光的屏幕——绝对在正常范畴外的情况,随着那白光亮度越发强烈,她的身影也消失了。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维尔娜最后的想法是——
维尔娜(我的多抓……这怎么能给平局了啊!!)
“啪”的一声,手机掉落在了懒人沙发上。
>>
微风拂过面颊,棕色头发的少女也悠悠转醒。
这是一片辽阔的平原,富丽堂皇的庄园在其中矗立,眼尖的人肯定能一眼认出来,这是已经废弃欧利蒂丝庄园,大门一反常态的敞开着,似是在欢迎谁的到来。
维尔娜“我这是……?”
她敛着朦胧的睡眼,直起身子按了按太阳穴,又被乌鸦阴森的叫声激得瞬间清醒,开始环顾四周的环境。毫无疑问,这便是《第五人格》中臭名昭著的欧利蒂丝庄园,无数怀着梦想的人在这里隐去了踪迹。
维尔娜“穿越这种事真的存在啊。”
维尔娜“……还是说你游的bug已经荒谬到这种程度了吗?”
她看着面前阴森的庄园打起了退堂鼓,维尔娜曾在很多同人小说中看到过穿越这个设定,但她不知道这是官方剧情中血腥与利益交织的庄园,还是同人中常见的以猫鼠游戏为主体、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庄园。
棕色头发的少女推了推已经生锈的栅栏状大门,巨大的声响惊起一片乌鸦,她屏住呼吸,准备朝庄园中前进,然而下一秒就收住了心思。
——一个高挑的身影向她走来。
维尔娜(这个身高……绝对不可能是求生者,是监管?)
维尔娜只能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威压,让她几乎喘不过气,脚下如同生了锈一般完全移动不了,她的头脑飞速地转着,想极力保持冷静,但发颤的腿出卖了她。
——她还不想死在这里。
维尔娜(不会是正剧的庄园吧……?刚穿越就被监管杀掉也太丢人了吧。)
那抹身影离她越来越近,维尔娜不敢抬头,双眼注视着地面,然后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高跷。她缓缓将视线往上移,熟悉的服装和形似猫耳的帽兜也映入眼帘。
维尔娜“诶?”
带着面具的少年手持装有小巧提灯的斧头,站在她面前。
维尔娜(卧槽,怎么是我推……)
不不不被自己推的角色杀掉就更糟糕了啊!!!
理性告诉她要跑,感性告诉她在多看一会儿自己的推——实际上维尔娜此刻双腿发软,一步也挪动不了,只能干等死。
维尔娜“你会杀掉我吗……?”
在这个紧要的生死关头,维尔娜忽然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说实话,她是很喜欢守夜人这个角色的,不光在游戏中陪伴了她很久,还让维尔娜度过了现实中的低谷期,反正现在也跑不了,不如口嗨一下。
她三次生活比较忙,也不爱打排位,所以只能保证每个赛季到达五阶,但守夜人永远是她的非ban必选,不光是因为优秀的强度,更是因为对角色的热爱。
伊塔库亚“嗯?”
面前的少年屠夫疑惑的歪歪头。
伊塔库亚“你不是新来的求生吗?”
维尔娜愣住了,她看着伊塔库亚疑惑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原因——这是同人中常见的庄园,以猫鼠游戏为主体。酝酿半晌的小作文都憋回了心里,维尔娜一时有些失语。
维尔娜“啊……抱歉。”
维尔娜“因为我最近看了很多恐怖电影,下意识就……”
她有些磕绊地找好了借口,伊塔库亚也很自然的给了台阶。
伊塔库亚“吓到你了?”
维尔娜“不是的!只是我联想的有点过头了。”
维尔娜连忙摆手,凭良心讲,对方的外表绝对属于游戏内标准的“美型监管”,本身也还是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比较稚气。整体以蝙蝠为参考,但却总被戏称成猫猫,无他,帽兜实在太像猫耳朵了。
伊塔库亚“那就行,心理素质太差是参加不了游戏的。”
戴着面具的少年并未作过多的解释,将这个尴尬的乌龙三言两语带过了,他踩着高跷转了身,倾斜着身子仰了仰头,示意维尔娜跟上来。
伊塔库亚一边带路,一边开始介绍起了庄园的规则,在说到胜利的规则时却突然顿了顿,把喉咙里刚想说出去的话再度咽了回去,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介绍规则。
伊塔库亚“对求生来讲,逃出去两人是平局,逃出去三人及以上则是获胜……”
伊塔库亚“排位赛输了游戏会有惩罚,但不会危及生命。”
维尔娜早就已经知晓了规则,本来还在理不直气也壮的神游天外,听到这话也瞬间回了神,有些试探性的疑惑的问道:
维尔娜“惩罚?难道是掉星星吗?”
伊塔库亚“不止这个——告诉你就没意思了。”
他似乎等这一刻许久,朝维尔娜露出了一个有些恶劣的笑。
维尔娜“好吧,但是当谜语人可是会被大家讨厌的喔?”
——一语成谶,正中红心。
维尔娜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玩梗发言能戳到这位少年屠夫的痛处上,只见对方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颇有小学生吵架绝交的气势,然后抛下一句“不关你事”就急匆匆的往大厅赶去,语气中还带了点隐蔽的委屈。
抱着些许的无奈,维尔娜一路跟着他走到了庄园内的大厅。与阴森的外表不同,庄园中的大厅对于装璜毫不吝啬,与游戏中的破旧不堪不同,这里的大厅被格式珍宝堆砌着,看得人眼花缭乱。
艾玛·伍兹“是新来的同伴吗!还有……”
带着草帽的女孩哒哒哒的小跑着出来迎接,对着维尔娜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将目光转向守夜人时却把快要溢出的问候卡在了喉咙,取而代之的是隐蔽的不悦。
艾玛·伍兹(怎么回事……)
那些恶意很快就被驱逐,艾玛·伍兹用力的晃了晃脑袋,试图把令人不快的话语抛在脑后,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伊塔库亚产生恶意——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从前对监管者只有忌惮,这种感受之前从没出现过。
维尔娜“你好啊,我是维尔娜。”
棕发的少女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只是笑着伸出了手。
艾玛·伍兹“我叫艾玛·伍兹,职业是园丁!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艾玛~!”
头戴遮阳帽的少女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脸上的雀斑衬得整个人更加活力四射,她很自然的与维尔娜击掌以示回应,全然不觉对方细微的颤抖。
说实话,维尔娜对这位人气超高的看板娘是抱有一点恐惧心理的——毕竟是个名副其实的白切黑,有着不堪的童年和一片灰暗的未来,在原著中的作为也令人不寒而栗。
艾玛·伍兹“维尔娜小姐是为什么才来庄园的呢?您应该听过外界的传闻吧?有去无回的欧利蒂丝——”
啊,好犀利的问题。
维尔娜有些心虚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快速的组织好了语言,毕竟她总不能说是打游戏的时候突然穿越了吧?那也太扯了,根本没人会信,而且艾玛所在的时代连“电子游戏”这个概念都没有啊!
维尔娜“我是从孤儿院长大的……”
艾玛·伍兹“啊,您也是为了找回亲人吗?”
维尔娜“并不,最近孤儿院的资金不够了……我是为了其他还没有赚钱能力的孩子们。”
她说这话半真半假,维尔娜确实是从孤儿院长大的,父母疑似是因为金钱问题抛弃了她,还一起写了篇富有感情的小作文装进信封里,连带着她一起扔到了孤儿院门口,维尔娜还记得好心的院长给她喝的那碗胡萝卜热汤,让她没有冻死在寒冬里。
至于后半句的资金问题——当然是假的,孤儿院每月都可以领取补助,院长也把孩子们照顾的很好,何来资金不够一说?只是一个临时的借口罢了。
艾玛·伍兹“啊……这样吗。”
艾玛的眼神中带了一丝同情和惺惺相惜,语气中还怀着落寞,维尔娜浑身一震——她想起来了,这位园丁小姐,貌似也和孤儿院颇有渊源,而且背景故事真的超级惨,或者说d5角色就没几个不惨的。
她还想说些什么圆话,却被伊塔库亚两声咳嗽给打断了。
伊塔库亚“你们打算聊到什么时候?‘夜莺’给了我带新人的任务的。”
伊塔库亚“我可不想被处罚……”
他抱怨似的嘀咕了两声,然后用有些威胁的目光看向了二人,肩上依旧扛着那把挂有小巧提灯的锋利斧头,让艾玛·伍兹下意识地往后退,然后小声接了话。
艾玛·伍兹“对不起!”
说罢,她提着工具箱跑开了。
维尔娜也大致明白了,哪怕这是以猫鼠游戏为主体的庄园,求生者对监管者依旧是忌惮的——毕竟没人想跟在对局里大开杀戒的人谈笑风生。
伊塔库亚“喂,倒也不至于……”
伊塔库亚试图叫回跑走的艾玛,却又硬生生止住了声音,不知道是为了面子还是别的什么。
维尔娜(我是不是应该表现的害怕一点?)
维尔娜(呜,可那是我推诶。)
话是这么说,但维尔娜表面上还是有些胆怯的后退了,她不害怕守夜人,但她害怕那把沾了红色不明液体的斧子啊!她甚至连游戏里受伤会不会有痛觉会不会愈合都不清楚!
伊塔库亚“游戏外是不允许监管攻击求生的。”
——所以别这么看着我。
伊塔库亚撇了她一眼,然后干巴巴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维尔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对方有些耷拉的脑袋和拼命按面具的动作。
维尔娜(这是紧张了吗?)
啊,是不是应该告诉他傲娇已经退环境了——虽然他只有傲没有娇。
维尔娜“抱歉,我明白了。”
维尔娜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挤出一句比较礼貌的客套话,然后跟上了伊塔库亚。
伊塔库亚“新人会在五天之后进行第一场游戏,我先带你熟悉地图。”
维尔娜“这个就不用了吧?我之后自己去看。”
先不说维尔娜对穿越的事还处在一个懵懂的状态,而且带她去熟悉地图无疑让一个老玩家再过一遍新手教程,痛苦加倍。考虑到这点,维尔娜暂时回绝了面前的少年,想着之后自己去看一眼。
伊塔库亚“……这是夜莺给我的任务,完不成会有惩罚的。”
伊塔库亚投来幽怨的目光,很显然,他也没有耐心去带新人熟悉地图,一切仅仅只是因为夜莺的任务罢了,或者说强制性的劳动合同。
维尔娜“行吧,那麻烦您了……”
>>
伊塔库亚领着维尔娜来到了红教堂——这是一张很成功的均势图,不同于人类优势的圣心医院和屠夫优势的湖景村,红教堂只有墓地一个好溜的长板区。虽然绕教堂也是一个会令屠夫头疼的溜鬼方式,但远远不及圣心医院的绕医院持久。
最重要的是这张图很好背,总体来讲很适合萌新入手。
维尔娜(有点担心这个庄园的整体游戏水准是怎么样的……六阶以上的话我就寄了。)
维尔娜看过很多巅七主播的排位,职业联赛中的技巧也学了不少,但她自己总归还是个五阶的彩笔,d5目前的分水岭在六阶三左右,她还远远不及。
——当然,在后面的游戏中,维尔娜会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伊塔库亚“先看一圈地图吧,我在这儿等你。”
考虑到新人的特殊性,伊塔库亚在教堂的中央等待。因为那是一个最好找到的位置。
维尔娜在一旁沉默半晌,然后问道:
维尔娜“你们对于地图的每个地点有特定称呼吗?”
少年屠夫此时正擦拭着手中的那把斧子,听到这话,他停下了动作,不解的的摇了摇头。
伊塔库亚“当然没有,为什么需要那种东西?”
维尔娜“求生者在局内不需要交流吗?”
伊塔库亚脸上疑惑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艰难的憋笑,显然又恢复了那副刚相遇时的屑样子,他笑的近乎喘不过气,配合整体形象多了一丝疯癫——很符合监管者的精神状态。
伊塔库亚“哈——我可是监管,你问我这话还不如去问上帝!”
维尔娜沉默了,她虽然早就知道自家推是个妥妥的疯批,但没想到精神状态能堪忧到这种地步,而且她明显踩了对方的雷,守夜人在原著中对类似“神明”的存在敌意很大,他母亲就是因为愚昧的猎巫行动而疯的,现在搬出来上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维尔娜(对求生敌意很大?但那样的话他刚才就不会想跟艾玛解释了……)
维尔娜(不会玩第五人格真玩出五个人格了吧?)
想起刚进庄园的小说家和进庄园后玩家操控的侦探,维尔娜感觉“玩第五人格玩的”这种可能性很高——当然,这是瞎扯的,她明白不是这个原因。
伊塔库亚“问够了吗?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一个人熟悉地图的话,我也可以带你。”
他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维尔娜无比熟悉。
伊塔库亚“比如,我现在给你五秒钟时间逃命。”
伊塔库亚“五——”
棕发的少女急了,音调都高了几分。
维尔娜“等等等等!我愿意的我这就去!”
伊塔库亚“四——”
维尔娜(求佛。)
在迈开腿逃跑前,这是维尔娜心中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