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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还未出生时,我便与布莱克家族的长子定了亲。
从小,我便常跟在西里斯·布莱克身后,尽管他总是抱怨我很烦人且让他丢脸,但我还是喜欢追着他甜甜叫着西里斯哥哥。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亚克斯利家的小姐喜欢布莱克家族的长子。
但是母亲不喜欢西里斯。
母亲说西里斯太过浮躁,桀骜不驯,就算是个愚蠢的格兰芬多她也不会奇怪。相比之下,她还是觉得沉稳安静的雷古勒斯·布莱克更适合我,也更有一个家族继承人的样子。母亲断言,西里斯根本给不了我幸福。
1967年,母亲病逝在亚克斯利庄园,我与父亲的关系更加僵硬。
1971年,西里斯入学,三年级的哥哥转学去了德姆斯特朗。父亲勒令我在家中学习,尽管雷古勒斯常常来陪我,但那是我最无趣的一年。
1972年,我与雷古勒斯一同入学。
我被分入斯莱特林,毫无意外。
所以人都为我欢呼雀跃,除了西里斯。
他更讨厌我了。
为了维持这段摇摇欲坠的婚约,我又成了西里斯身后的跟班。我是格兰芬多取笑西里斯的笑柄,是斯莱特林的耻辱,没有人愿意跟我交谈,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西里斯也对我厌恶透顶。
现在想想,我真是被那自以为是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小巴蒂说的对,我就是个花瓶,蠢货。
1973年,地狱般的一年。
仅仅是因为西里斯用已有未婚妻的理由搪塞了别人表白,那些女孩便记恨上我。一场名为“解决亚克斯利”的游戏悄然进行,恶意如潮水般铺面而来,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万圣节晚宴结束后,我找到了我的宠物猫,它被人勒死在禁林。
我大病了一场,父亲为我申请了休学,他说我给家族丢脸。
哥哥从德姆斯特朗请假回来看我,他满是心疼的告诉我:“若你不满意这帮婚事,哥哥可以帮你...”
我打断他即将要说的话
“我愿意的,哥哥。”
像是怕他不信,我顶着苍白的面孔安抚性的捏了捏他的手,又补上两句
“这是我的职责,我愿意为家族效力。与其嫁与一个陌生人,还不如嫁到布莱克家去。”
在我懂事时我便知道,为家族联姻是我的职责。用女性的幸福来换取和平与利益,在他们看来是天经地义的。母亲也告诉我,我享受着家族带来的物质和优越环境,便理所应当的要为家族出力,更何况联姻也能为我带来财富与地位呢。
与爱情相比,利益才是更有保障的。
1975年1月8日清晨.
冬日晨曦明灭微弱如烛火,白雪纷扬至云层落下,如碎银。我坐在窗前,看向窗外发呆,揉着蹙起的眉心,天晓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小姐,柏得少爷来信祝你生日快乐,并带来了一份礼物。亚克斯利先生警告你不要因为生日便得意忘形。还有布莱克小姐...”我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包装精美的礼物盒,一边倾听琪琪的汇报。
听着这些万年不变的名字,我不耐地打断它剩下的话。
“西里斯有送来礼物吗?”
“有,不过...”琪琪欲言又止。
“无妨,说吧。”
“西里斯·布莱克竟只带给小姐一盒廉价的蜂蜜公爵巧克力!这简直太敷衍了!连贝拉小姐都知道小姐不喜甜食,而布莱克他可是小姐的未婚夫!”琪琪一脸愤慨,“布莱克先生是巨怪脑子!”
“哦,这没什么琪琪,还有什么事吗?”我佯装不在意地低头摆弄礼盒,掩饰自己不争气而微红的眼眶。
“还有...雷古勒斯少爷正在庄园门口希望可以进来看望您。”琪琪察觉到主人的情绪,及时转移话题。
“告诉他,我身体抱恙,请他回去吧。”
“可是小姐...雷古勒斯少爷不愿离去...”琪琪为难道。
我不予理会,只是继续摆弄手里的物件。也不知为何,琪琪总是对长相好看的人充满好感。
“小姐...求求您...”琪琪继续央求道,一双玻璃球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好像只要我不答应,那双眼睛便会落出泪来似的。
我不耐地站起身来,隔着窗户望见了底下雪人似的雷古勒斯。这个傻瓜,竟连个防雪咒都不施!
“放他进来!”我撂下一句话,转身上楼更衣。
“ 琪琪就知道小姐最最最美丽善良了!”说罢,她便兴致勃勃地下楼迎接她的雷古勒斯少爷了。
待我更完衣时,雷古勒斯正看着窗外雪景发呆。
在雷古勒斯面前,我总是情不自禁地像个娇纵的孩子般任性,他对我也是包容。
“过来!你把我的地板都弄湿了!”我气势汹汹冲他喊道,他倒也听话,慢腾腾地走了过来。而我则毫不客气地揪住雷古勒斯的衣领,抽出魔杖对他施了个烘干咒。
“我猜对了,你总是心软了。”他温和地看着我,语气中还透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得意。
“我只是怕沃尔布加阿姨找我麻烦,怨我害他的宝贝儿子生病了!”
“不会,母亲很喜欢你。”
正当我打算再呛他两句,窗户上却传来一阵咚咚声,雷古勒斯快步前去打开窗户,一只褐色猫头鹰闯了进来。我俯身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从它腿旁抽出信来,只是看了一眼,我便欢呼起来。
“是谁给你来信了?”雷古勒斯有些不解,不过旋即他就明白了。
我扑向他的怀里,激动的亲吻了他的脸“是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雷尔!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终于可以去找...”
雷尔发红的脸色还未褪去,眼底却闪过一丝黯淡,可他随即又扬起笑脸,“真棒,缇娅。再过几月我们便可以一起去霍格沃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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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缇娅,于你而言,我便那样不如西里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