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蓝启仁夸赞的话,蓝渝眉眼弯弯。屋内的氛围似乎暖了不少,话匣子就此打开。
“锦州城新开了家书阁……”
“山下的彩衣镇前些时日多了些外来人,据说是来这游历……”
……
那是蓝渝回来云深不知处的第一年的年节,蓝栩头一回见着外祖父在宴上有了笑意。平日里蓝启仁不言苟笑,蓝栩其实有些害怕。不过那日后,他对蓝启仁亲近了许多。
蓝曦臣会偶尔说上几句,解释蓝渝说的那些新鲜事是怎么回事。
在蓝栩幼年那些短暂而模糊的记忆中,家中长辈向来寡言少语。似乎是因为他阿娘回来之故,云深不知处才如此和乐融融。
蓝栩想起先前在云萍之事,“阿娘,听阿箐姐姐说你外出游历时,似乎去过许多地方,也遇到不少奇异之事,可先前我从没听过你们提起。”
“阿栩想听,韫儿可愿说道说道。”蓝曦臣闻言看向她,温声笑道。此时天色渐黑,他们正送蓝栩回他住处。
屋内,三人坐在烤炉旁。
蓝曦臣拿过茶壶,往杯中倒了些热水。她接过热水,有些好奇的问起蓝栩,“阿箐同你们说了什么?你想听什么?”
“阿娘,你外出游历都去了些什么地方?我听闻从前后山除了冷泉同兔子,也没别的东西。如今不说雪莲,后面的花花草草我现下都没认全。而且叔父怎么会喜欢兔子……”他粗略说了一下客栈之事,好奇的看着蓝渝。
“天南地北,大约都逛了一圈。”蓝渝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笑道。
听到蓝栩后面的嘟囔,蓝曦臣解释道:“后山的兔子本是前几任家主闲来无事养的,是创下弦杀术的前辈,也是姑苏蓝氏这些年来,唯一一位的女家主。”
蓝栩:“……原来如此。”
蓝宗主拿起茶盏,“你阿娘还没来姑苏时,云深不知处常年寂静,平日里也很是安静。那时忘机年岁尚小,常居静室,经常要去后山练功,久而久之,也开始照料后山那些兔子。”
见他有兴趣,蓝渝捡了一些小事跟他说,“后山的雪莲生于极北之地。那时我听闻山中有精怪便打算去瞧瞧,去到之后发现雪中精魅灵力纯净无垢,心思单纯,便打算离开。”
说到这,蓝渝停顿了一下,“它们见我生的不错,临别前,送了我那些雪莲种子……”
杯里茶汤雾气氤氲,壶里的热水在烤炉上被烧得沸腾。蓝栩闻言惊讶,“送的?可是不少弟子们都说,这是阿娘专门从外面找了许久,特意去极寒之地才找到的?”
“……可能是因为难得吧。”蓝渝也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消息,她自己不怎么在意那些流言,蓝曦臣见她如此也没怎么管。
听着自家阿娘说的那些旧事,蓝栩只能说彩衣镇那些说书的真厉害,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今日便到这,我同你阿娘先回寒室。”蓝曦臣起身同蓝渝走到门口,没让蓝栩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