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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话说得好听,实际上也不过只在翊坤宫里待了小半个时辰罢了,临走的时候还深情款款地执着年世兰的手,“要不是朕有政事要忙,就留下来陪你用午膳了。”
“臣妾也盼望皇上能多陪臣妾一会儿,只是皇上龙体要紧,当少来翊坤宫,切莫被臣妾过了病气才是。”
年世兰少有的温柔小意让玄凌怜惜地对她道:“世兰对朕的好,朕都记着。上个月你哥哥臂伤,朕特赐了他金创药膏,你哥哥也记挂着你,找苏培盛问了你的近况。”
“哥哥他也真是的,怎么能劳烦苏公公呢。”年世兰埋怨般地说了一句年羹尧,眉梢眼角间却满是小妹对于自己哥哥的依赖,是宫中她独一份的娇俏妩媚,没有任何一个妃嫔能够比得上的。
玄凌看着这赏心悦目的美人面,自当是舒畅极了,加之年世兰方才不贪恋宫权的表现,让玄凌只觉得他的这朵娇花终于是懂得体谅他一回,也不枉他专程来翊坤宫看望之心。
玄凌心里想得满是年世兰的好,可实际上,年世兰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他心目中向往的那个解语花模样。
她此时的退让,一是因为脑中记忆繁杂,年世兰自知自己不是个聪明人,她实在是需要一段时间来厘清记忆中的许多细枝末节,以防这一世又遭了这些个贱人的道;二是如今选秀名分已定,剩下的也就只有分宫室这一个利处在,她倒要看看这一回没有她插手,皇后那个虚情假意的老妖妇还会不会把承乾宫这个好地分给甄嬛。
接下来的这半个月里,年世兰一直都安安分分地待在翊坤宫里,对外就一直说自己在养病,连皇后都被她罕见的安静给糊着了,以为年世兰是有了什么新招来争宠夺权;端妃和敬嫔是乐得自在,她俩无宠无子,没有年世兰的欺辱,守着自己的宫室过日子也挺好的;而刚小产没几个月的欣常在就成了这段时间里的新贵,战战兢兢地得宠,生怕得罪了谁。
欣常在的好运,曹贵人和丽嫔两个人就没有了,她们是板上钉钉的华妃一党,玄凌顾念着年世兰自然是能不去她们俩那儿就不去,只去瞧了次温宜。被暗自剥夺了侍寝权利的她们两个还得勤来翊坤宫探望,年世兰一直推脱不见,她没第一时间料理曹琴默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已经算是够给她脸面了,至于费云漪也是个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蠢货,一个鬼神之说就让她废了,不中用的东西。
直到新人进宫的那天,翊坤宫这边才宣布病愈,敬事房那里重新挂上了华妃的绿头牌,玄凌当晚就迫不及待地去了翊坤宫,还赶上了翊坤宫的晚膳。
“世兰这一病,清减了不少。”
玄凌一边说着,一边揽了一把年世兰的纤腰,当真是盈盈一握。
年世兰听了玄凌这话,也不出声,只是抬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那双水润的眸子勾得玄凌呼吸一窒,抱着她抬腿就往层层叠叠的红帐里走。
这一晚,床榻上的啜泣声几乎响了大半夜,那一截漂亮的细腰上缀着枚玉佩,玄凌亲手挂上去的,红线缠在白皙似雪的肌肤上,勾勒出纤长的腰部线条,让玄凌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楚王会好细腰。
清晨用完早膳后,玄凌的视线仍旧恋恋不舍地停留在粉紫色的旗装上,旗装原是宽大,看不出身形的,偏年世兰慵懒地倚在塌上,愣是折出了一个弯来。
让玄凌只能叹了一声:“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朕晚上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