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的葬礼结束了,在城郊的墓地上新添了一座墓碑,慈父纪白宇慈母曾彩玉之墓。
纪玉容站在墓碑前,眼睛通红,面容憔悴,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中的男子面容清秀俊逸,很温和,女子平平无奇但面带微笑,可以想象地出他们生前是一对多么登对的夫妻。
纪玉容在医院听到医生宣布死亡那一刻后已经哭了很久了,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了,内心情绪翻涌,痛苦居多,突然一只粗糙有力的手覆上他的肩膀,轻轻一拍,“往前看,以后跟着季叔好好生活吧。”
纪玉容终于把眼睛从照片上挪开,转而看着这几天一直陪着他操办葬礼的季叔,他也一样面容憔悴,眼底乌青,失去一位好友他也很难受吧,要不然也不会偷偷地围着棺材流泪。
季城宇在外面和朋友飙车,一辆俩豪车都是双人行,一个个贵公子坐在驾驶座上,旁边坐的不是火辣妖艳红唇大美女,就是黑长直御姐,只有几位是清纯女高,而有一辆车就一个坐着,尤其突兀。
刚来的不懂事,朝季城宇调笑着“季少怎么回事儿,一个人?不合群呐,大伙说是不是!”几个声音稀稀疏疏地迎合着。
季城宇朝陈鹏辉看了眼,陈鹏辉立马笑嘻嘻解释着“人家季少纯情着呢,在外面玩从不带女伴,强制要求的话,人就不来了,你们就看不着了。”
王辰溪捧着他兄弟“季少不来,就没意思了啊,别哔哔,开始吧”
在座的都知道季家是多可怕的存在,季家世代从商,现已是郭城首富,母家刘家在政界也有一定人脉,现在人人上赶着攀附季家。
一见风向不对,刚开始说话那人闭嘴了。
季城宇从头到尾没有出过声,发动引擎,跑车发出一声声轰鸣,率先出发,本来也不是正规比赛,只是图个爽。
接着一辆辆豪车出发了。
郊外,众多豪车一辆辆驶上山顶,一道道轰鸣声打破了深山的空旷幽静,是富豪贵公子们挥霍的痕迹。
季城宇飙完车回家,家里的门是敞着地,平时父母各忙各的很少回家,他一进门就和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年轻男孩撞上了视线。
男孩骨架小,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十分不合身,松松垮垮,像个装大人的小孩儿,但是憔悴的面容和低沉的情绪把他装点成了一个不苟言笑的小大人。
季城宇刚好奇着家里怎么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人,不,是男孩时,他爸就从楼梯上下来了。
“城宇,这是玉容弟弟,以后就在我们家生活了。”反过来又向纪玉容介绍“玉容,这是城宇哥哥,小时候你们见过的。”
季城宇想起来了,那个爱哭找爸爸的男孩,笑着问“玉容,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的玉容吗?”
纪玉容微微一怔,一旦听过他名字的,第一反应都是嘲笑这是个女生的名字,几乎没有人这样问过。
季城宇迟迟等不到答案,面带疑惑,纪玉容反应过来,回答“是………咳咳…是!”可能是太久没有出声了,刚开始还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咳几下就可以了。
季骁看他们相处得还行,放心了,毕竟这个儿子挺难猜的,“城宇,你带玉容上楼,你房间对面那间客房收拾好了,以后他就睡那了。”
季城宇双手插兜,微笑着,“玉容弟弟,跟我走吧。”
纪玉容愣愣地看着他,他真的很好看,鼻梁高挺,下颚线完美,眼睛犹如宝石般炯亮,身上散发着涵养和贵气,微笑的样子让人觉得更可靠,不由自主地想要依靠他,跟着他。